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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高峰插雲,暮色繚繞,身在深山之中,敢情已然走過了路途。呂騰空道:「夫人,這西天目中,亂石如林,最是難尋路途,天色已然黑了下來,亂走也是無用,不如明天早上,再尋路出山便了!」
西門一娘恨恨地道:「如此,又給六指賊多活了一天!」原來她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衝上武夷仙人峰,尋六指先生報仇,只求早到一天好一天,所以才如此說法。呂騰空苦笑道:「反正我們只要請到點蒼,峨嵋,兩派高手,不愁深仇不報,也不爭在這一天!」
正在說話間,忽然看到前面深山坳處,竟然有燈光一閃,兩人心中,不禁皆是一怔。
因為此際,實在是身在荒山之中,暮色初降,餓狼怪嗥之聲,已然是此起彼伏,絕難想像,在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人居住!
兩人對望了一眼,呂騰空道:「夫人,此處既然有人,我們何不前去,借宿一宵?」
西門一娘道:「你怎麼哪,一路上遇到的麻煩,還不夠多,仍要自己送上門去麼?」
呂騰空長笑一聲,道:「夫人,你敢是被那些人嚇怕了?我們自離南昌以來,已然遇到了多少高手?可有損傷毫髮?」
西門一娘也是,一笑,道:「你說得對!」兩人一齊循著那點燈光走去。走出不多遠,已然看到那燈光共有四圍,再走近些,只見山坳深處,靠近峭壁,起著一列房屋,總共約有七八間,全是以極大的大石瞅成,黑漆漆的大門,緊緊地關著。
而那四團燈光,則是大門上的四個燈籠,那四個燈籠,大得出奇,色作金黃,形狀卻十分古怪,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麼形狀來,可是一陣風過處,將那四盞燈籠,吹得轉了一轉,兩人才看清,那四義燈籠,竟是紮成人的骷髏形狀!
兩人心中一凜,西門一娘低聲道:「想不到我們誤打誤撞,竟然不覺地來到了金骷髏的住所!」
呂騰空苦笑道:「當真是巧得可以,這四盞燈籠,剛燃著不久,難道是金骷髏已然回來了?」西門一娘想了一想,道:「我看未必,若是他已然回來,難道我們會撞不到他?」
呂騰空道:「夫人,你可記得剛才金骷髏說,那木盒和他,大有關係。當時我們未曾想到是遭人戲弄,是以不肯和他說出木盒實是空的,如今想來,那戲弄我們的人,實是可惡之極,我們何不也讓他吃上些苦頭?不論金骷髏在與不在,都去打門求宿?」
西門一娘笑道:「不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著,兩人便一齊向大門走去,剛一來到門口,尚末拉起環來打門,便聽得門內一個極是嬌脆的女子聲音道:「來者是誰?」
呂騰空和西門一娘兩人,心中又是一凜,心想自己雖無末曾特別放輕腳步,但是才一來到門口,屋中便已覺察,也是不易,可見她耳力之靈。西門一娘向呂騰空使了一個眼色,道:「過路人求宿一宵。」
門內那女子好半晌,才道:「你們來到此處,也一定是武林中人,何不露宿在外,或是連夜趕路?又何必來此處借宿,徒惹麻煩?」
兩人聽出那女子聲音,如此嬌脆,年紀也一定不會太大,可是聽她的語氣,像是極為幽怨,心想金骷髏在武林之中,一向是獨來獨往,從來也未曾聽說他有什麼同伴。難道這裡不是金骷髏的住所?
可是如果這裡不是金骷髏的住所,什麼人又會在門口掛上骷髏形的燈籠?
西門一娘想了一刻,應聲道:「你可是因為主人不在,是以不便留客麼?」
那女子的聲音,像是十分驚訝,道:「咦,你怎麼知道主人不在?」
說著,只聽得裡面,傳出了陣金屬拖地之聲,『錚錚』不絕。
不一會,那聲音已然到了門旁,停了下來,又是『格』地一聲,大門打了開來,西門一娘連忙一伸手,將門推開,定睛一看,不由呆了一呆。
原來前來開門的,乃是一個少女,那少女一頭秀髮,軟緞也似,披在肩上,眉如春山,鼻若瓊玉,雙眼顧盼神飛,美麗之極。
但是,她身上的衣衫,卻甚是破爛,手臂裸露在外,肌膚如雪,不過卻紅痕 ,像是被什麼鞭子,所抽出來的一樣。
這一切,都還不算得奇怪,最可怪的,那少女雙腕間,皆被一個極厚的鐵箍箍住,那鐵箍上,連著一條粗如手臂的鐵 ,長達叄四丈,一直連在屋內的一根柱子上面,將那少女鎖住。
西門一娘呆了半晌,想不透那少女是什麼來歷。那少女見了兩人,面上忽露喜色,探頭向門外張望了一下,低聲道:「兩位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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