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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前頭啊。
難道是這丫頭見多了不美滿的兩口子,就對婚姻失瞭望?那不是因噎廢食麼?
“二嫂您也別想法兒勸我了,還是先想想回家後怎麼跟大伯孃說大嫂那事兒吧。”不等韓素芬開口說什麼,金熙先把話兒攔了。
其實在覃家才聽佟雅寧說完時,金熙也想過,大嫂許衍芳是不是像許多二十一世紀的女子一樣,想要優生優育啊?比如在懷上那幾天兒,大哥總是頻繁的有應酬、喝了許多酒,或是她懷上之後,得了感冒什麼的……因此才不願留下肚子裡這個孩子,很怕生出來後會有什麼先天不足。
先不說旻國如今有沒有這個常識,單說若有這個顧忌,完全可以正兒八經的跟家裡商量啊。又何苦瞞著這個那個,倒叫外人兒都聽說了,被人揹地裡指手畫腳說閒話,難道很舒服麼。
韓素芬真是被金熙的話給攔住了,一直到車停在多福巷裡,都沒再說一句話。金熙說的不叫再勸她,韓素芬做得到,可是如何跟大太太說許衍芳的事兒,她哪有好主意?本就隔著房頭兒,又和許衍芳同為金家媳婦,一句話說不好倒像告狀像挑撥離間了。
叫小熙幫忙一起說去?小熙可是個姑娘家,方才在覃傢俬下說說也就罷了,如今有她這個當嫂子的在,哪好叫小熙去學說那種事兒,她韓素芬的臉往哪裡放?
金熙似乎瞧出了二嫂的為難,下了車後便挽住她的胳膊往院子裡頭走:“二嫂和我一起往大伯孃院兒裡走一趟吧。”
“小熙你,你確定要去?那種事兒怎麼好叫你開口啊?不如你回你屋裡歇著……” 韓素芬小心翼翼的勸說,不想叫金熙去。
雖說她自己也沒想出好主意來,大不了心一橫,就說在外頭聽見的流言蜚語滿天飛唄,我個學話兒的,總不能聽見了不好聽的卻藏著掖著。
“二少奶奶和六姑娘回來了?” 院子裡有婆子跟兩人打招呼,兩人皆笑著點頭。越往裡走,裡面的下人卻不像方才遇上的那些了,或是一臉惶恐,或是一臉小心,皆無聲的貼著邊走路,哪怕掉片樹葉也驚得一身冷汗般。
這是怎麼了?金熙跟二嫂韓素芬對視了一眼,方才在巷子裡也沒瞧見別的車啊,估計又是家裡哪個惹了禍吧。看下人們那謹慎驚恐的模樣兒,這事兒恐怕還不小呢。
“要不咱們先去老太太那裡照個面兒?” 韓素芬商量著金熙道。金熙點頭說好,兩人便匆匆朝著老太太院子走去——自打二太太佟氏沒了之後,內院兒裡不管出了什麼事情,老太太從不瞞著韓素芬,還時不時把她當成二房內當家的、一同商量大事小情呢。
才一進了院門兒,金熙姑嫂二人都驚呆了。院子當間兒地上跪著的那個,不就是大少爺金予豪麼。難道說老太太也聽到了風聲?這倒是極可能的,只因老太太的耳目實在是……又靈又尖。
金熙微微瞟了眼金予豪的兩側四周,並沒見到許衍芳。老太太這麼做是不是不大公平啊?若真為了那事兒,惹禍的可是許衍芳不是金予豪,為何偏偏懲罰金予豪一個人兒?
何況她許衍芳既然做了金家媳婦,哪有遇事兒就躲著的道理,何況還是為她的事兒,卻叫金予豪跪在大冷大硬的磚地上,許衍芳真就過意得去?
想到這裡金熙不免失笑。她是不是有點兒“護犢子”了?只因金予豪是姓金的,就什麼都好,錯兒便全是許衍芳的錯兒?兩人做了幾年夫妻,沒準兒做什麼事兒都是互相通了氣的,偏偏就瞞著老宅這邊呢
“老太太叫二少奶奶和六姑娘趕緊進去呢” 老太太屋裡的春棠迎了出來,低聲跟二人打了招呼,又朝著金予豪那頭兒眨了眨眼,幾乎無聲的說道:“老太太正在氣頭兒上,六姑娘進去後可別忙著求情……”
才一入秋時,春棠便經老太太做了主,嫁給了看門的老謝頭他兒子、護院頭兒謝志常。如今的春棠還是依舊進後院來服侍著老太太,稱呼卻得改了。
於是金熙低聲回了句多虧謝嫂子提醒了,卻不想將春棠羞了個大紅臉——畢竟她新婚不久,頭兩日才回來當差,對這種稱呼還不大熟悉呢。
這丫頭新婚回來,金熙可還是頭一次見著她。紫紅條絨對襟小夾襖,滾著藍花布的寬邊釘著藍花布的盤扣兒,頭髮也盤了纂兒彆著純銀蓮花簪,這是哪家俊俏的小媳婦?若不是當院裡跪著個大少爺,春棠又一臉的紅暈,金熙恐怕還要打趣她幾句。
金熙姑嫂倆跟著謝嫂子春棠進了老太太堂屋,心頭又是一驚。老太太黑著臉自不必說、想也想得到,大太太在一旁哭花了臉,稍微用點兒心也是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