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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去過田伯林家,可這話如何讓我說得清?那是大白天,”吳棗秀抽泣起來,但她心裡有數了,“我是為國芬的事才上保長家的。。。 她這要命的死鬼啊。。。 ”
“你為國芬什麼事去找田伯林?”姜聖初不解地追問。
“這事我不說你也知道。國芬姓吳,年紀也不小了,她不肯留在姜家。她同我不一樣,硬留是留不下的。她跟我哭,我跟她講,講不通。我也沒法了,可又怕你們不放。她不是與你當面爭吵過?”吳棗秀佔據了理,“我只得上保長家,求他跟你說句話,不料他當時答應,第二天卻走了。。。 事就是這事。到了這地步,我這死活也由你了。”
躺在隔壁的姜聖初婆娘,盡著氣力捶著板壁,咳著,“遭不起命案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 咳咳,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呀。。。 偏我動不得。。。 ”
姜聖初不說話了,他相信了吳棗秀。那些時候,他是看出這姑侄倆言語不投機,半晚還有爭吵聲響。這時,吳棗秀又說:“也怪我是瞎絕了眼,認了他田伯林。如果老天有眼,也不該讓我冤死在這裡呀!”
姜聖初能明白一點:如果姦情不實,他這打人的理便難站穩,於是緩和了口氣:“你們如果能聽我的話,我也不會生這大的氣。。。 這事就算了。”
“別碰我!”姜聖初想去扶吳棗秀坐起來,吳棗秀厲聲說。她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你出去,我自己能起來!”
“聖初兄在家嗎?”張仁茂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姜聖初的婆娘應聲說:“不得了呀!要遭命案呢,咳,快進裡屋去吧。。。 快,快沒聲響了。。。 ”
姜聖初從裡屋出來,橫在門口:“我家的事與你有什麼相干?不用你來管!”
“你家出什麼事了?”張仁茂拉過一條板登,“還是坐下來說幾句話吧。”
這時,吳棗秀在房裡整了整衣服,理了理頭髮開門出來。她腿打傷了,一跛一跛地朝門外走,對誰也沒招呼。
“你去哪裡?”姜聖初想攔又沒攔,只問了一句。
吳棗秀走到門口,站住,回頭說:“我從織布機上摔下來,傷了腿——我不能去請人開藥?我上大香姐家住些天。”
這話也是說給張仁茂聽,她不願聲張這件事。
張仁茂知道吳棗秀的要強,只是不知道其中還另有原故。
姜聖初也就說:“你要去就去吧,幹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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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棗秀走後,姜聖初去尋找圍布,並不理睬張仁茂。
“嘿,我說聖初兄弟,我這次來既為你家的事,也為我家的事,有許多的話不與你說說還不行呢!”張仁茂坐在板凳上,一邊拿出菸草來抽著,一邊不緊不慢地說。
“你家出了什麼事?用得著來找我──”姜聖初站著,猜不著張仁茂還有什麼別的來意,“有事你就趕快說吧,還用得著賣什麼關子!”
“你坐吧,”張仁茂招呼姜聖初,“你有什麼事情非得要與我生氣不可──我是來跟你說小蓮的事情。”
“我生什麼氣?”姜聖初坐了下來,“小蓮怎麼了?”
“小蓮回孃家二十多天了。炳卿要離婚,小蓮也不打算再來張家,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張仁茂有意牽扯出姜信和來,“我聽黃雪欽說,你家信和去周家山坳找過小蓮好幾次了,你是真不知道這事麼?”
“那次我不是狠狠教訓了這畜牲?他就差點沒被我打死!你還讓我怎麼辦?”姜聖初以為張仁茂是來論是非,趕忙推卻責任。其實,他這話並不是實,他是找著根扁擔追了姜信和兩圈,卻只是做樣子,“反正這事我不管!”
“我也沒讓你打不打信和,可這事管還是該管的,信和是你兒子。”張仁茂進一步說,“再說,你不管,到時信和還要找你這當爹的說呀,他與小蓮當著黃雪欽把事情說妥了。”
要娶小蓮這件事,姜信和曾向他父親透過信,只是因為周小蓮與張炳卿還拖著擱著,一時沒能離下婚來,便沒有把話說明白。姜聖初也早就想謀個媳婦上織布機子:看樣子國芬真要走也強留不住,而小蓮的勤儉,孝順則是他見到了的。至於名節不名節,窮人家計較不得那許多,再說,這種事也只能怪張家人的管教不嚴──女人你不管,她能不生野心?他聽了張仁茂這話,心眼又活動了,便說:“是你張家要趕小蓮走,還是小蓮硬鬧著要出門?”
“不是這話。小蓮在張家,我當親生女兒似地看待,她也孝順我,可這姻緣勉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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