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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荷青嫂子呀!你打山下剛剛回來?”巧英忙殷勤地迎上去笑道,“誰敢說陶秀才的畫不好呢?你聽著可別多了心去!”
“下山去了?”初真問了一句。
荷青點點頭道:“一會兒再說,你先忙著!”說罷她和巧英走到一邊說話去了。初真把單子寫好後,扯下一半兒交給了萬祝行,萬祝行又問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初真送走萬祝行時,回頭看了巧英一眼,只見她正一邊理線一邊跟荷青喋喋不休地說著洪姑姑家翻房子的事兒,說得像自家也在翻房子似的興奮。兩間竹屋裡,就聽見她一個人聲音最亮,別的姑娘都在埋頭細細地弄著繡活兒。初真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拉了荷青到竹屋外的涼亭說話了。
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虎子就來了,跑進竹屋就大聲地跟巧英說話,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那話的大概意思就是洪姑姑今晚請他們全家吃飯,讓巧英務必得去。
那巧英喜得臉上都帶花兒了,客氣地敷衍了幾句,便跟虎子若無旁人地聊起了天兒,隔壁兩個繡娘也時不時地插上那麼一句,鬧得她們那間繡房跟開茶話會似的。同間的絨絨抬頭厭惡地瞥了巧英一眼,巧英不但不住嘴,還越發地得意,越發地笑得大聲了。
正當他們聊得起勁兒時,初真忽然走了進來,輕輕地拍了拍虎子的後背說道:“虎子,這時辰不是說笑的時候,你姐姐還幹活兒呢!”
“我就跟我姐說兩句話呢!”虎子有點委屈地說道。
“這繡班是有規矩的,姑娘們幹活兒的時候不能太吵,否則會靜不下心來繡東西。你要跟你姐說話,一會兒等她歇了工再說,好不?”初真耐著性子勸說虎子道。
巧英立馬接過話笑道:“是呢,虎子,快回去吧!姐這兒還有活兒呢!你順道去跟賈秀才說一聲兒,他那兩幅畫都叫人用上了,銀錢照舊是寶梳回來跟他算。”
“賣出去了?”虎子歡喜道,“沒想到畫畫也可以掙錢呢!回頭我也叫賈秀才哥哥教我!”
“你學什麼?去了就回家,別在洪姑姑家裡待久了,省得別人說你姐想跑什麼官夫人路子呢!我自家掙錢自家花,從沒打什麼官路子主意,真是冤枉死人不償命呢!”巧英不滿地朝絨絨瞥了一眼。
絨絨聽了這話,自然來火氣了,抬起頭來質問巧英道:“你這話說誰呢?誰冤枉你了?上午不過是句玩笑話,你還非得揪出來再說個十幾二十遍啊!”
“行了,別吵了……”
不等初真勸完,巧英先起了身,不屑道:“玩笑話?你那也叫玩笑話?說我去跑官夫人的路子,你也沒閒著啊!這話你敢不敢拿到洪姑姑和賈秀才跟前去說一遍?人家洪姑姑平日裡沒少照應我,往常社裡在這兒支攤做熱炒的時候,總給虎子夾肉夾菜,這幾日她家忙得團團轉,我去幫幫又怎麼了?這也叫跑官夫人的路子?是不是但凡往她家跑的都是奔那官夫人去的?”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都是一個村的姐妹,說個笑也當真了,往後還怎麼處?”絨絨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不處就不處!”巧英冷哼道,“跟你這樣的人處一堆兒我都嫌糟心得慌!你要非說我是去跑官夫人路子的,我就算是又怎麼了?賈秀才未娶我未嫁,有什麼好丟臉的?倒是你,也不想想人豆丁娘,好意思在背地裡偷瓜!”
“你罵誰偷瓜呢?你哪隻眼瞧見我偷了?”絨絨氣得臉都白了,霍地一聲站起來指著巧英質問道。鄉下話,偷瓜等於偷男人。
眼見著要吵起來了,初真忙又插話道:“都別鬧了,鬧起來像個什麼話啊?坐下坐下,好好說話!”
“這還怎麼好好說話啊?初真姐,你不瞧瞧她!”巧英指著絨絨抱怨道,“自以為可以做個姨娘了,就在這兒呼三喝四的,我們又不是城裡那起丫頭片子,憑什麼給她胡說八道啊!我跑官夫人路子還說得過去,她要給別人做小,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都是一個村的,好意思下手偷!”
“說誰做小呢?”絨絨氣得腦子發矇,繞出繡架便朝巧英奔來。初真忙擋住她勸道:“怎麼還越說越起勁兒了?絨絨,行了,吵起來誰臉上都不好看吶!”
“她有什麼不好看的?”絨絨滿眼恨意地瞪著巧英道,“她巴不得全村人都知道她跟洪姑姑家來往得緊呢!”
“你不一樣兒?”巧英反嘴道,“你也巴不得全村人都知道你跟夏家老大早往來,身子舍給人家都說不準呢!你在這兒裝什麼清高啊?那夏家老大差了你多少歲?快十歲了吧?喊叔都成,你倒肯給一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