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一百萬人民幣已經所剩無幾了。
而梁三麗吸毒,那是個漏底的匣子,他要是和她繼續鬼混下去,很快就會變成窮光蛋。說不準,哪天她還會趁他熟睡之際,偷走他所有的錢溜之大吉。
第三,七河臺有文馨。他的心裡還對文馨抱著一絲渺渺的希望,如果梁三麗一直跟著他,那麼他就更沒有希望和文馨破鏡重圓了。
當天晚上,蔣中天住進了另一家小賓館。
這家小賓館是他專門挑的,它的房間裡沒有衣櫃。
次日,他就在他原來工作的那家雜誌社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住了下來。
他一直不知道,那具從衣櫃裡走出來的女屍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上,他惟一的事情就是看電視,他希望在螢幕裡看到文馨,他不知道她變成了什麼樣子。
可是,那個廣告節目已經換了一個更年輕的主持人。他從字幕上看到,文馨撤到了幕後,做了編導。
白天,他出去四處找工作。
他知道,他剩下這點錢花不了多長時間。
在一份報紙上,他看到一則招聘採編人員的啟事,於是就去了。
他的簡歷上寫著,曾經擔任某雜誌社副主編職務,他沒有寫他曾經當過《美人志》雜誌主編。
接待他的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他問蔣中天:“你打算應聘什麼職位?”
蔣中天說:“編輯部主任。”
那個人說:“我就是編輯部主任。”
結果,他不但沒有當上主任,連做編輯都沒戲了。
後來,他又跑了幾家媒體,竟然連連碰壁。
他沮喪極了。
這一天黃昏,蔣中天接到了文馨的電話。
“你還在七河臺嗎?”
“我還在。”
“你住在哪兒?”
“密雲公寓。”
“你……一個人?”
“當然是一個人。”
“你不走了?”
“不走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想找一份工作……”
“找工作?”文馨有點不解。
“這兩年我做生意賠得一塌糊塗,只剩下了一點過河錢。我反思過,我不是經商的料,我還得幹老本行,哪怕從頭做起。你們電視臺招聘人嗎?”
文馨沉吟了半晌,突然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蔣中天問。
文馨不說話,還哭。
蔣中天的心也有些酸溜溜的,低聲說:“別哭了,啊?”
文馨終於止住了哭,輕輕地說:“我們見個面吧,都兩年了……”
“我也想啊!”蔣中天激動地說。
“這樣吧,你到我這兒來。今晚,我一個人在。”
“你在哪兒?”
“靠山別墅,13號樓。”
“怎麼走?”
“你開車嗎?”
“開車。”
“上環城路,從高麗屯出口出去,出了市區,往西,一直朝前走,大約半個鐘頭就到了。”
“我什麼時候去?”
“我現在在外面有點事。八點鐘,好嗎?”
“好,你等我。”
“我等你。”
放下電話,蔣中天的心裡竟然湧上了一種初戀的甜蜜。
開車駛向靠山別墅的路上,蔣中天一直在回憶文馨的音容笑貌。
其實,在蔣中天的記憶中,她已經有些模糊,就像一張被水浸洇的畫像。他甚至想不起幾件他和她在一起時那些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
他只隱隱約約記著這樣一件事:文馨特喜歡睡懶覺,早晨不愛起床,常常一睡就睡到中午。
而蔣中天喜歡早起,喜歡晨跑。
天亮之後,他為了把她弄起來,真是想盡了辦法,比如揪耳朵,堵鼻孔,放音樂,敲臉盆……
最後,她還是不起來。
一次, 他實在無計可施了,就拿起一筒殺蟲劑,假裝殺蚊蠅,在臥室裡噴起來。
她當然受不了殺蟲劑的氣味,一邊坐起來穿衣服一邊嘟嘟囔囔地說:“老公啊,想不到你連化學武器都使上啦!”
這條柏油路,雖然不是很寬,但是很平坦。在這樣的路上開車,蔣中天的心情十分舒暢。
兩旁是綠油油的田野,一望無際。
沒有一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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