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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產後血閉,酒及醋湯煎服良。能安胎。墮生胎,下死胎,辟邪魅。
殼 '主治'燒存性,蜜調,塗凍瘡及蜂蠆傷。酒服,治婦人小兒枕痛及血崩腹痛,消積。
鹽蟹汁 '主治'喉風腫痛,滿含細嚥即消。
禽部
這丫頭不是那丫頭
馬渡沙頭苜蓿香,片雲片雨過瀟湘。
東風吹醒英雄夢,不是咸陽是洛陽。
如此風韻的詩,憑猜測,大約一個搖頭尾巴晃的秀才也未必做得出。偏他是個苦大仇深,作過遊方和尚,四處叫化的窮孩子。這孩子便是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
元璋皇帝胸有大志,發跡後下力讀書,對書生客氣禮遇,頗知道一些經典。所以明白,功臣留他不得。日後尾大不掉,不聽兒子調遣,就是國家危難,只有殺個乾淨。
魏國公徐達,開國第一功臣,一生謹慎。當年君臣同樂,吃醉了酒,被安置歇息。半夜酒醒,發覺不對,問了內侍,知是皇上舊宮,連忙爬起,跑到外面臺階下,倒地大拜,行了面君大禮,然後慢慢退出,避禍一場。可到了洪武十八年,國公生了背疽,據說這病最忌吃蒸鵝,皇上卻在他病重時特賜蒸鵝,國公爺當著使臣的面兒流淚吃下,不多日便死了。
做了國公爺催命鬼的鵝,是僅次於雞的家禽,遭到過駱賓小哥的七歲詠歎,幾乎家喻戶曉。它前額腫脹,胸部豐滿,腳大有蹼,長頸拐脖,屁股沉重得像暴龍,不但也會夜鳴打更,而且擅長搏擊,江南一帶,多有用它看家護院的,宛然一操辦全活的粗使丫頭。這丫頭成本低廉,不須福利待遇,主家潦倒也死心塌地,不肯逃避,山窮水盡時刻,更可以捨身飼主。只是主家須提防,不要學了國公爺——破落人家最是鬱悶,背上生瘡是不免的事,吃下去會有大事情的。
關於鵝肉不利背疽,的確不是空穴來風。時珍大爺明白提示:鵝肉氣息味道全都濃厚,所以,發風發瘡,莫此為甚,而炭火燻的尤其最毒。看來國公爺之死,終究在於背瘡,鵝丫頭其實不過一劑發物。也惟此,大爺對《本草》上說的鵝肉性涼利五臟,頗不苟同。不過,燒鵝的汁水,於消渴大有裨益,看來不會有錯,這卻給食譜寡淡的糖尿門兄弟姐妹,提供了吃肉療傷的口實。只是榨汁的鵝,必須有些年紀,因為嫩鵝偏毒,老鵝方才最良。具體理由不詳。想來做藥材,也是需要些年資的吧。吃藥畢竟不同拍拖,這些資深的鵝爸鵝娘,穩健耐琢磨,吃到嘴裡儘管不爽,卻不比嬌嫩的雛張狂,粗使丫頭不是通房丫頭,老成持重強過風情萬種,這丫頭不是那丫頭,醜婦才是家中寶喲。
書上說中國鵝一向馳名於世,私下忖度,該是那鵝肝醬做下的口累。不過,國人吃鵝,不在意心肝,倒是中意肥腴的屁股,雖然《禮記》裡早就聲討過它的氣臊可厭,嚴格規定不可食用,但凡夫俗子,並不讀書,偏生的沉醉嗜好,不能自拔。這大約和桃花色眼之於佳麗的惹火屁股一樣,不是說說就禁止得了的。好在,鵝之屁股,發臊之外,絕不色誘,並且可以塗抹手腳皸裂,擱到耳朵裡,還能療治耳聾,頗有一番功德。
功德還不止於此。小兒吞下稻芒,塞住咽喉要道,老話叫谷賊,疏通不及,性命堪憂。取這丫頭口水若干,灌將下去,自然消解,藥理則在它的能夠消化穀物。
口水居然破賊,聽著有些八卦,接下來的,就更加八卦得不可收拾。譬如丫頭腳掌的胼胝黃皮,燒乾研末,可以搽腳趾縫的溼爛,大有吃甚補甚的流風餘韻。而該丫頭的屎,絞汁口服,治的竟然是白色念珠菌導致的鵝口瘡。用鵝治鵝,並且同屬口部分泌物,儘管此口非彼口,卻無疑是以夷制夷,若不斬立決,老佛爺都不答應。
鵝
白鵝膏 '氣味'甘,微寒,無毒。 '主治'灌耳,治卒聾。潤面板,可合面脂。塗面急,令人悅白。唇瀋,手足皸裂,消癰腫,解礜石毒。
肉 '氣味'甘,平,無毒。 '主治'利五臟。解五臟熱,服丹石人宜之。煮汁,止消渴。尾肉 '主治'塗手足皸裂,納耳中,治聾及聤耳。
血 '氣味'鹹,平,微毒。 '主治'中射工毒者,飲之,並塗其身。解藥毒。
膽 '氣味'苦,寒,無毒。 '主治'解熱毒及痔瘡初起,頻塗抹之,自消。
卵 '氣味'甘,溫,無毒。 '主治'補中益氣。多食發痼疾。
涎 '主治'咽喉谷賊。
毛 '主治'射工水毒。小兒驚癇。又燒灰酒服,治噎疾。
掌上黃皮 '主治'燒研,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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