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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倒成了閒人一般,他們四處逛著,一會兒吩咐這個,一會兒指揮那個,很興奮。特別是麻子果,只要有人搭話,她就要掰起指頭算算自己辦了多少陪嫁,以示她的好。但大家都曉得,麻子果和花鼻公嫁玉嬌,是用稱秤體重算彩禮的。
“我姐一百一十斤重,每斤肉賣十塊,要了一千一百塊,還有,給我爺孃一人買了塊手錶,金子一樣閃光。”
金嬌在村裡的孩子堆中從來都招人嫌,但現在她家做好事,又有許多關於表姑結婚的內幕訊息,她的地位竟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儼然像個小頭領,在我們這一幫妹仔崽俚當中走來走去。當然,為了維持這種威信,她必須時不時給我們提供一些吃食或者是與表姑有關的訊息。
“怎麼那麼久沒看見你姐呢?”
阿林在這種場合幾乎和大人一樣忙,一忽兒劈柴,一忽兒燒火,一忽兒又蹲到灶門口除鴨毛,儘管忙,他卻仍舊細心。當金嬌塞給他一片油炸豆腐渣吃時,阿林奇怪地問道。
“我姐她生氣了,一直鎖著門不讓進,不過我從牆眼上偷看到她還困在床上的。”
對於表姑的一直不露面,所有的人都不驚訝。他們知道,表姑是不願嫁給廣林的,而且福祥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更糟糕的是,她好像還懷了肚,臉綠得跟菜葉似的。這一段時間她不怎麼出工,七月收禾後,接著是繁忙的翻秋,欒田、平土、下肥、育秧、蒔田,都是重農活,表姑這個以前拿九分工分的壯勞力,卻寧願和春秀嬸嬸、銀娥嬸嬸那些半老太婆一起割草放牛、養魚,拿六分工分,之所以如此,就是她懷了肚,自覺沒面見人。
這些,都是從大人口裡知道的。我們妹仔崽俚不太理會這些。我們不像有的大人講起表姑時那樣歪著嘴巴講話,在我們眼中表姑還是表姑,割草放牛時常摘些野花什麼的給我,就是眼淚多了些,面相苦了些,還時常一個人趕著牛往楊梅坑那邊跑。對於這一點,我們這些細人倒是常議論的。記得桂仙沒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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