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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黎正常對話,慢慢就只能偶爾應答,到後來體力完全透支,她也就懶得說話。
有一段時間,一直指引方向的炊煙突然消失了,她十分恐慌,心神恍惚,但是她沒有停下,沒有告訴阿黎。現在爬過一片荊棘叢之後,她終於看見不遠處有幾間草屋。她就像喝了興奮劑一樣,感覺全身又爆發出了奇異的力量。她一邊大聲將這個好訊息告訴阿黎,一邊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第五卷 離亂起 28神醫鬼伯
枯藤老樹昏鴉,妤卉完全忽略,她眼裡只看到小橋流水人家。她看到隔著淺淺的溪流,草屋前籬笆院,矗立著一個瘦長的人影。那個人或許早就發現了她們,卻安靜地一動不動,連問都不問。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長時間,等到妤卉爬到近前,與那個人相隔幾步遠的時候,那人才施施然開口道:“你們是什麼人?”
妤卉勉強抬頭,打量那個人。那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看不出他具體的歲數,然而他神態和語氣中的戒備十分明顯。
妤卉虛弱道:“我們之前被人劫持,後來不幸從山上掉下來,順水漂過,看到了這邊的炊煙。求您救救我們。”
那人仍然是一幅拒人千里的樣子,沒有靠近沒有幫忙,冷冷問道:“我看了你們一陣,發現你們傷的都不輕,恐怕很難救。不過你既然堅持爬到我面前,就證明你求生的意願很強。我最近正閒得無聊,就勉為其難救一救。但是我救了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妤卉心中暗罵,這人有夠冷血的,能眼睜睜看她一步步爬過來,都毫無惻隱之心,等到她開口相求,他不說能不能救的好便毫不掩飾提條件要好處,實在是與尋常人不一樣。對付這類性格怪異離群索居的“高人”,妤卉想或許溫順相求未必能達到目的。
她緩了幾口氣,不卑不亢地說道:“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不過報恩也要能活下來才行,我們確實傷勢嚴重,一般人難以醫治。老伯,您只需贈我們飲食,允我們在此休養片刻即可。”
那人忽然怪笑幾聲,走到妤卉和阿黎身旁。先是伸手搭了阿黎的脈,又捏了捏妤卉的腿,嘖嘖道:“你們兩人都多日不曾進食。這男子筋脈俱廢,四肢無覺,內傷外傷十分嚴重,照理早該死了,怎麼能活到現在?你腿骨折斷尚未痊癒。曾跌入冰冷寒流,又爬行數里,尋常人早已痛得暈厥,確實難以救治。不過算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
妤卉故作遲疑道:“怎麼。您會治病?”
“當然。你以為男子就不懂得醫術了嗎?我是神醫唯一的傳人鬼伯。”鬼伯驕傲道,“這世上如果連我都治不好救不活的人,旁人也一定做不到。”
妤卉驚喜道:“真的麼?其實我哥就懂得醫術,我以為哥的醫術已經很高明瞭。想不到鬼伯前輩居然是神醫傳人。”
鬼伯面露得意之色,接著說道:“外邊那些庸醫怎能與我相提並論?但是你們家挺奇怪。居然還允許男子學醫實在難得。看在這一點上,我可以先幫你們中的一個人治療,咱們再慢慢談價錢。”
妤卉毫不猶豫就說道:“前輩。請您先救阿黎,他地傷耽誤不得。”
阿黎因為傷勢嚴重,之前幾乎可以說是迴光返照,嚴重透支生命,現在說話已經有些困難,他卻堅持道:“鬼伯前輩,請您先救我的主人。”
鬼伯詫異地盯著妤卉問道:“他是你的奴僕?我剛還以為你是他的僕從呢。你自己傷成這樣居然還不丟開一個卑賤男子,真的很奇怪呢。”
妤卉迎上那老者的目光。坦然而堅定道:“我是他的妻主。我說過永遠不拋棄他。無論您想要怎樣地條件,都可以商量,請您一定治好他。”
“他這種傷根本治不好,你以為手足能動武功恢復就叫治好了麼?”鬼伯不屑道,“那只是表面現象。不僅治療的過程會很痛苦。將來每逢陰雨天寒稍有勞累傷病,他都會經脈骨骼劇痛。重則功力全失吐血不止,幾乎重歷與現在一樣的痛苦,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如果你真的愛他憐惜他,還不如立刻殺了他,免得讓他日後受那麼多折磨。當然你若捨不得親自動手殺他也無妨,我不救他,明早上他必死無疑。到時我會幫你把他埋了,也省去麻煩。”
妤卉雖然不能確認是否鬼伯危言聳聽,卻不願意在這種時刻獨斷專行,她要尊重阿黎自己的意願和選擇。她掙扎著爬到阿黎面前,猶豫地問道:“阿黎,你自己想怎樣?只為你自己想。”
阿黎毫不猶豫地說道:“心悅,我不想死。死了就不能與你在一起了。你知道我不怕痛地,因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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