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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炊煙,不遠處應該有人居住,等我做好了擔架。咱們一起過去。”
阿黎看的出妤卉是強打精神,她分明腿傷未愈行動不便,卻似乎是要帶他一起行動。他幫不上忙也就罷了,反而還拖累她,這怎麼可以?他不安地勸道:“心悅,你還是別管我,先自己過去吧。”
妤卉笑眯眯道:“阿黎,我都跟你一起跳崖了,怎麼捨得再丟開你?把你孤零零留在這裡,萬一遇到好色或者貪吃地妖怪。將你搶走吃掉,我不就虧大了?再說咱們兩人一起走,路上有個伴,說話聊天,才不會覺得寂寞。你放心。我累了一定會停下,到時你可別嫌我偷懶走的慢就好。”
妤卉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將阿黎固定在簡易擔架之上。拖拽前行。
開始的時候,妤卉拄著木棍,站立行走,擔架的傾角比較大。漸漸的阿黎感覺傾角越來越小,他知道妤卉大約是無法久立又堅持向前,就只能是四肢並用地爬行。再後來,妤卉移動地速度越來越慢。
“阿黎,我累了,要休息一下。”妤卉很不好意思地說出這樣的話。她才走了一二百米吧?以這樣的速度連走帶爬,恐怕天黑她們也到不了有炊煙的那個地方。可是她實在是飢餓眩暈體虛乏力,必須走走停停,怕一時逞強暈倒無覺,那樣會更耽誤工夫。她躺倒在地,緩了一會兒,將厚衣下襬撕開,用布條將膝蓋和雙手圍裹。她想或許之後的路都要用爬地。這種姿勢雖然不怎麼雅觀,卻比直立行走給腿傷之處帶來的痛苦少一些。
阿黎仰面躺在木架上,頸項也只能是微微轉動,無法看到妤卉具體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她為了能將他帶在身邊,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
他曾經害怕過會被妤卉拋棄,不過現在,他寧願妤卉不再堅持當初地承諾,也不想如此拖累她。如果沒有他,她一定能更快找到有人煙的地方吧?在這種荒山野嶺停留久一點,危險也就多一分吧?
她裝作身體無礙的樣子,可她分明已經站不穩,就連爬行也是越來越慢,體力不支,隨時都會倒下。她與他一樣餓了許久,一樣跌入懸崖被寒冷的激流衝擊,之前又為了照顧他忙前忙後。她不曾習練上乘內功,她腿傷未愈,她哪裡來的力氣?她靠什麼支撐到現在?
他這樣想著,眼淚便不受控制的湧出。他卻明白現在他不能再說喪氣的話,他懂得她付出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他活下來。他不能死,他要為了她堅持活著。
於是他將哽咽和哭泣壓住,調整到聽起來比較正常地狀態,輕聲問道:“心悅,是不是我很重?要不然不用木架子,你直接放我在地上拖拽,應該能省一些力氣吧?”
妤卉笑道:“阿黎,這山路坎坷不平,直接拖拽你的身體,還沒走到恐怕你地衣服就會損毀,傷口磕碰惡化。你別擔心,我做的架子不沉,等一會兒實在走不動的時候再拋開減負。”
妤卉的話讓阿黎感覺到全身上下都被一種無法言表的幸福包裹,傷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在這種艱難地時刻,她仍然捨不得讓他吃苦,就算她從來不曾承認,她對他的感情其實應該已經很深,是潛移默化水到渠成地關懷,是習慣與自然而然地接受並且主動為對方著想。這樣細微的體貼,比錦衣玉食的賞賜和甜言蜜語的安慰更容易讓人感動。
這份感動化成了無窮的力量,讓阿黎維持著清醒,用積極的心態與妤卉說話聊天,為她加油鼓勁。
就這樣走走停停,行進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幾乎是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妤卉一直堅持著沒有拋開木架。
妤卉為自己這種不夠聰明的執著,想到了一些所謂解釋的藉口。她不是不捨得將阿黎從木架上弄下來,直接拖著走,那是因為她想到的時候已經有心無力,轉身解繩子那種複雜的動作太消耗體力,而且當初為了結識她將布條和藤條都系的非常緊。總之把阿黎從架子上挪開還不如就拖拽著一起走更節約她自己的體力。
阿黎好心提醒了幾次,無奈妤卉鑽到牛角尖裡就是不出來,偏偏阿黎自己動不了,只好由著她。
現在妤卉手腳上提前做好的防護早就磨破,她膝行而過的地面上留下了斑斑點點的血跡,讓阿黎看得心痛,痛到他閉上眼不忍再看。
因為長時間的跪爬,妤卉感覺自己渾身痠痛肌肉僵硬,姿勢稍稍改變都會引發劇痛眩暈。她幾乎是靠阿黎的鼓勵和自我催眠暗示支撐,她不能倒下,她必須堅持向前爬,哪怕很慢只要不停下,她就能到達目的地。
“阿黎,我看到幾間草屋。”妤卉模模糊糊地說。
事實上這一路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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