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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讓我先廢了你的武功再說!”慕容妍走到鄭東霆的身邊,猛然一抬掌,就要朝他的脊背上拍落。
“且慢!”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從慕容妍的背後傳來。
眾人回頭一看,卻發現正是一直缺席的關中掌門。“鄭東霆當日在武林盟主的主持下親口立誓,同樣要放到關中刑堂受審,七派八家共同發落,越女宮人不得濫用私刑。”這少女掌門說話行事毫不客氣,一番話語竟然硬生生把慕容妍堵了回去,令其他幾位鎮擂人暗暗稱快。
“哼,隨你的便!”見到鄭東霆認罪,慕容妍已經滿意,此刻也不願意同時和七派八家作對,一揮衣袖,轉身離去,竟然連弓天影的屍體都不再管。
“來人啊!把鄭東霆押下去,和連青顏鎖在一起。”關中掌門沉聲道。
隨著她的話語,幾位掌刑官紛紛跳上來,將一副枷鎖套到鄭東霆手上,領頭的掌刑官低聲道:“鄭捕頭,得罪了。”
鄭東霆默默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隨著這幾個掌刑官跳下臺去。在遠處的房簷下,同樣是身披鎖鏈的連青顏高舉著自己懸掛枷鎖的雙手,向他遙遙致敬。
鄭東霆看到連青顏清秀的臉上掛著兩行亮晶晶的清淚,不由得嘿嘿一笑,微微搖了搖頭,同樣舉起了帶枷的雙手。連青顏看到他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幾滴眼淚隨之濺出,彷彿以他天山月俠的修養,也無法抑制此刻的感動。
“嗯,那麼這次洛陽擂到底誰是第一?”目送著鄭東霆被關中弟子押解而去,鎮擂人之首天龍禪師不由得躊躇著問道。
“嗯……”周圍的幾位鎮擂人臉上都露出為難之色。鄭東霆本來是理所應當的第一,如今他服罪下擂,自然不算。弓天影打敗了除了鄭東霆以外的所有人,可惜被鄭東霆所殺。現在擂臺上空空如也,到底誰是擂主恐怕還得重新打過。想到這裡,每個鎮擂人都為難得連連搖頭。
就在這時,洛陽擂下突然發出嗖的一聲,在天蠶錦的那個破洞處突然冒出兩隻沾滿了蛋汁和菜葉的手,緊接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頭從破洞中鑽了出來,卻不是彭七又是何人。
“弓天影呢?咱們再戰三百回合!”彭七艱難地從破洞處爬出來,在擂臺上搖搖晃晃地站定。卻原來他和弓天影那一戰中,他踩破擂臺跌進了擂下的一個飯肆的廚房之中,當時摔昏了過去。直到弓天影和鄭東霆分出勝負,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才終於把他吵醒。他迷迷糊糊中以為比武還在繼續,所以勉強振作精神,竟然從破洞中爬了回來。
當他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影,不禁嚇了一跳:“怎麼,大家都要上來打?”
這句話讓所有目瞪口呆看著他的人們紛紛捧腹大笑了起來。
“還打什麼?你已經被弓天影打下擂臺,算是敗了,不必再上臺來。”趙如剛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誰說我被打下了擂?”彭七伸手往屁股後面一摸,“刺”的一聲扯下一節被碎雞蛋汁牢牢粘在屁股上的錦緞,迎風一抖,“看見沒有,我屁股還粘在擂上,怎麼算是下擂?弓天影在哪裡?咱們再打過!”
“啊?”幾位鎮擂人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弓天影呢?”彭七不耐煩地再問了一聲。
“弓天影已經死了。”趙如剛皺眉道,“還比什麼?”
“噢。”彭七點點頭,又問,“這麼說……我贏了?”
四海樓上歌舒侯爺用力地撓了撓頭,哭笑不得地轉頭對女兒道:“漢人說得真對,命中註定的躲也躲不掉,看來這位彭公子和你算是天生一對。”
“呃——!”歌舒慧的嘴差點撇到地上。
十二年一度的洛陽擂在出了這個令人瞠目結舌的結果之後,終於落幕了。彭七如願以償地獲得了論劍公子的稱號,取得了貌美如花的胡族郡主。鄭東霆破戒動武難逃一劫,被收押候審,解往關中。在洛陽狂歡了數十日的武林豪傑們意猶未盡,紛紛向長安進發,跟著去看另一場熱鬧。而那曾經叱吒風雲的弓天影則被人們遺忘在角落裡,彷彿世上從來沒有過他這號人物。誰也沒有看見他緊閉的雙眼突然間緩緩睜開,一口汙血在一聲咳嗽過後,被噴吐在地面之上。這被刺穿了左心的快劍公子竟然醒轉了過來,他艱難地用手支撐著身子,從地上緩緩坐起身。此刻的洛陽南市早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他孤零零一個。“鄭東霆……”弓天影滿臉怨毒地默默咀嚼著這個名字,似乎想要將這個奪走了他聲名地位的仇人生生咬成碎片。
豪傑初聚好漢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