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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性。他工作之餘的時間,時時刻刻和周致寒廝守,終於到了使後者對他表示厭煩的程度――半開玩笑,半是認真。
“你最近很少應酬?”
“嗯,不大想出去。我們晚上在家吃飯麼。”
“你這個禮拜都在家,好像是一百萬年才會出現一次的情況,你怎麼了。”
“就是不想出去嘛,不在家吃飯 ,那我們出去吃好了?日本菜?”
彼時他們都在家裡客廳,致寒在沖茶,窗外斜陽正好,沈慶平準時五點下班,此時在家,換了睡衣褲,狀極家居。
致寒斜坐在沙發上,轉過來看著他,神情裡含有一種隱約的衝動,沈慶平甚至覺得下一秒鐘,她就會冷冷地說:你有事瞞著我?
磨磨唧唧一個月,他彷彿就是在等待這一刻,終於找到一個招供的時機,將胡蔚的事對周致寒和盤托出。她可能會把泡普洱的茶壺砸到他頭上,也可能會一聲不吭起身出走當然他會拼老命把她拖住,還可能會上樓去把他收藏的一切貴重東西,乾乾淨淨,打個粉碎,大脾氣發過之後,有一線機會她會再度坐下來,對他說:“你想怎麼樣。”
那時候他可能已經嚇破了膽,後悔得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極驚恐―――他不是沒有到達過這個懸崖的邊界,懸崖邊豎了一塊牌子叫做失去周致寒。
但是終究事情會解決。
她與他十年雙宿雙飛,她是他至愛的女人,她持有他集團公司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他們緣份遠遠未了。
怎麼傷筋動骨,只要她願意面對,一切事情都會在這個基礎上解決。沈慶平堅信。
沈慶平懷著隱秘的顫慄和渴望注視周致寒,捕捉她臉上每一絲微妙的表情變化,他此時活象一個在暗地殺了人的兇犯,走在陽光下,骨子裡希望逃匿,又希望有人上前將他喝破,逮捕歸案――他可以鬆掉那口惶惶然不知終日的氣。
但致寒只是聳聳肩,手下動作絲毫未停,端給他一杯茶,轉了話題:“新從雲南寄過來的茶,說十年剛放滿,我等不及晚上,一定想試試味道。”
她似已經看到陷阱所在,完全不準備給他跳出來自我暴露的機會。
沈慶平出了一口氣,默然喝了茶,放下杯子,上樓,換了衣服。
“你不願意我在家,那我去約人吃飯,你呢?”
致寒微微一愣,須臾點點頭:“不必管我,我等下下個面吃。”
沈慶平未發一言,走出門去。
他從後備箱裡拿出另一個手機,裝上電池和卡,開機。
放在副駕駛位上,等待訊號的重新來臨。
不出他所料,有無數的來電提醒,無數的簡訊,白蟻湧向松木一樣湧向他的秘密號碼。
不必看,那必然全部是來自胡蔚。
在他的圈子裡,對付脫出控制的女朋友,有一種方法叫急凍。
所謂脫出控制,是指單方設計懷孕,要求結婚,向男人還不想放棄的原配夫人挑釁,以及索取超出其本分應該的金錢或物質。
急凍,指的是突然之間,完全失去聯絡,完全不予理會,當成從未認識或彼此都已死去一般絕無瓜葛。如是一段時間之後,再恢復見面,如果對方懂事,或明智,做了相應的補救措施,關係會回到正軌,再維持一段時間,倘若對方不懂,老死不相往來,大家江湖興罷,不必在乎要不要舉行分手的那一個儀式。
前提是,和這些女朋友,他們必須保持最單線的聯絡方式。
有的風格簡練,一切資訊,唯有一個號碼是真的,有的仁慈些,會加多一個地址。
更心軟的,會介紹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朋友圈子。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隨時都可以從對方生活中一把抹殺,乾淨利落。
當然,這不是一班老男人坐在一起,各拿一份紙筆,比比劃劃,苦思冥想,頭腦風暴出的策略,不是一份成形的計劃書,或專案流程。
這純粹出於最世俗的智慧,最冷酷的算計,最實事求是的行事風格,共同派生出來的一種惡毒默契。
是在女人堆中打滾,滾出無數禍患之後,軟體動物身上長出來的荊棘。
他們並非沒有愛情,而是愛情傷人亦磨人。
他們無意在事業之外,再給自己找鬥智鬥勇,輾轉反側的麻煩。
現在沈慶平對付胡蔚,用的無非就是這樣一個辦法。
他一早已經知道胡蔚有身孕,掐指一算,到現在已經將近三個月,這一個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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