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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表拿到另外一側的床頭櫃,躺下,關燈,胡蔚依偎過去,摸到他的手和自己握著,聽他平穩地呼吸,很快響起微微的鼾聲。
可是胡蔚整晚都沒能閤眼,她聽著男人在耳邊均勻呼吸,心內惴惴。
要擔憂的事情很多,第一她知道沈慶平不喜歡她涉入他的私人空間,儘管沒有明說………很多事情不需要說得太明,人們也一樣能夠領會。第二,她不知道那個電話到底來自誰,儘管她的直覺一再說,那是該死的,陰魂不散的前女友,胡蔚內心深處反而希望直覺大錯特錯,寧願那把嬌柔微啞的女聲是來自某個新歡 。
新歡至多給沈慶平更漂亮的身體,她曾經有過,給過的那種美麗身體,她知道沈慶平對此興趣微薄,只要她沒辦法違反人類生理規律在十五天內懷孕生產,胡蔚自信那都不算是太大威脅。
但是舊女友,尤其是佔據長久時間後再離去的舊女友,就算她長得像狗屎一樣難看也無關緊要,因為這團狗屎蘊含著現任女友最討厭的東西,那就是往事回憶。
回憶通常和靈魂形影不離。
她大張眼睛到半夜,看著窗簾外依稀的魚肚白一點點出現,心裡有把鞦韆在盪漾起伏 ,一陣想,要不要爬起來把來電紀錄刪掉,一陣想,那個女人聲音很年輕,應該不是前女友,一陣想,會不會他們其實一直都沒分手,等生了小孩就甩了她,反正自己不能生了,找別人生一個自己帶也可以。
最後一個念頭,像閃電擊中一根潮溼的高爾夫球棒一樣擊中她的心靈,然後電流在那方寸之間流轉,越來越強烈。
她不可遏制地把所有細節聯絡起來,沈慶平很長一段時間幾乎不在她這裡過夜,半夜十二點也要開車回去自己的別墅睡,他的衣服放在那裡,連偶爾換在這裡的,都要帶回去洗,她幾乎小產之後才來得常了,但無論如何,一個字沒有提過要她去碧桂園住, 還有許臻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存在,以前她是黑市情人的時候,態度還不錯,怎麼到現在她應該是扶正了,反而臉色更難看,是不是覺得她開始真正威脅了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胡蔚在黑夜裡,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臉色蒼白,肚子隱隱作痛,已經完全成形的嬰兒在裡面似乎也感知母親的焦慮,拳打腳踢,她小心地移開自己的身體,以免驚動沈慶平,儘管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那是不大可能發生的事情。
撫摸著自己圓圓隆起的腹部她無聲默唸,安撫受了驚動的小孩子,不知過了多久,胎兒安靜下去,而東方既白。
沈慶平在七點一刻準時醒來,翻身過來看看她,胡蔚閉上眼睛裝睡,聽到他悄悄起身去洗手間,關上門,傳來放下馬桶蓋的聲音。
幾乎是聽到那一聲響動的同時,胡蔚一躍而起,滾到沈慶平睡的那一側,拿過他的手機,先把昨晚那個電話號碼快速默記在心裡,而後眼明手快刪了通話記錄。
她動作很快,而沈慶平在洗手間待的時間也不短,等他出來的時候,因為太睏倦後鬆了一口氣,胡蔚竟然真的睡著了。
她這個回籠覺睡得不算太久,而且更加不算踏實,在夢裡她生了孩子,接生的人卻是那個面目模糊的前女友,然後長出翅膀,從產房的窗戶破窗飛去,抱著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寶寶。
胡蔚不懂什麼心理學,但關於失去的恐懼,是人類為數不多生而得之的知識。
她起身時沈慶平當然已經走了,好訊息是吩咐了保姆晚上做多一點飯,他應該會回來吃。
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往往是她在下午五點左右給他電話,問要不要預備他的一份。
有時候他說好,有時候他說不用。
事實上大部分時候他說不用,或者連電話都不接。
胡蔚多少有一點寬慰,但糾纏了她整晚的猜疑並沒有消除,就算在她身體反應已經非常不舒服的時候,這種猜疑還是比癌細胞還要傳播快速,一個上午就蔓延遍了她的全身,全部思維和情緒。
她在網上搜尋沈慶平的電話,試圖破除他的移動密碼和郵箱密碼,想找出他以前的女朋友有沒有部落格或者空間,為任何一點可能的蛛絲馬跡心跳如雷。
她曾經清清楚楚知道那個女人和沈慶平日日夜夜廝守,自己得到的不過是食客嘴角漏下來的一點殘渣。
那個時候她嫉妒,但不恐懼,也不憤怒。
入侵者並不恐懼和憤怒,守護者才有這兩種感情。
但是世情遵循某種公平的特性……風水輪流轉,她現在是那個孤立無援,命如危卵的守護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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