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許臻大概也知道老闆最煩你不愛我我卻要拼命愛你這一類的哀怨投訴…他想不通,胡蔚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她像陽光一樣明朗,曾經,如今卻只把有黑子那一面拿出來給世人看。
但兩個小時之後,他載沈慶平回家,回華南碧桂園,在上快速線之前,突然把車子靠邊停下。
“沈先生。我要跟你說件事。”
沈慶平已經喝得有七分醉,靠在座椅上,勉強睜開眼睛看他:“說。”
兩分鐘後他的酒急速醒了大半,從座椅上一下坐起來。
“胡小姐在沙面出了意外,現在在羊城醫院急救。”
在夜總會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出了意外,沈慶平不聽電話,不看簡訊,許臻看了簡訊。
一直沒有說。
他看沈慶平的眼神幾乎是日本神風隊員才有的那種自殺式決絕:“沈先生,我對不起你。”
後面還有一句話,他藏在心裡,全世界都不知道,全世界都會譴責他,當他是冷血殺手神經病,唯獨沈慶平知道。
“我想對得起周小姐。”
用這種愚蠢而毫無意義的方式。
表達自己愚蠢而毫無意義的喜惡和忠誠。
沈慶平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立刻要他調轉車頭,去到荔灣區的羊城醫院,他衝進去的時候胡蔚剛好從急救室推出來,臉色慘白如紙,憔悴病弱,烏髮散亂,看到他,大顆大顆的淚珠縱橫而下。
第一句話,不是痛罵,不是責備,不是發洩。
是說:“慶平,我們的寶寶保住了。”
從那天開始,他開始在美院過夜,睡胡蔚隔壁的房間。
接到那個電話的晚上,也是一樣。習慣的力量很強大,每天回去的地方,自然而然,也就是家了。
上去,胡蔚和保姆都睡了,他悄悄進門,在客廳裡坐著,跟死了一樣地坐著。
坐了很久,上樓去,胡蔚被他的腳步聲驚醒,睡眼惺忪出來,看到他,很喜悅:“今天那麼早。
那一瞬間他惻然,這個女孩子,這麼美,這麼年輕。
就是因為跟他的一段孽緣,要在這裡接受完全不應該屬於她的生活。
是她飛蛾投火都好,飛蛾其實又知道什麼呢。
他上前去,扶住她,扶到臥室裡去,安置她好好睡下,胡蔚一直拉著他手指,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的要求:“你不要走了吧,陪我睡。”
她腹大如鼓,很快就要去到預產期,顏容不復初見時光華萬丈,於是這要求裡反而洗清了情慾,瀝出純真的依戀。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
沈慶平深深嘆口氣,柔聲說:“我不走,放心。”
看著她帶淺淺微笑,長睫毛眨啊眨,捨不得睡著,又實在抵不住睏倦合上眼。
他撫摸胡蔚額頭,凝視她,一時間萬念俱灰。
稍一動,她就醒來,緊張地看著他,手指合攏,抓住他的手:“去哪裡?”
沈慶平幫她蓋好被子:“去洗個澡,趕快睡,我很快來。”手機和表放在床頭櫃上,進了浴室,嘩嘩水聲傳來。
胡蔚仰面看著天花板,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這時候沈慶平的電話在床頭櫃上,長一聲短一聲地響起來。
螢幕上只顯示號碼,不知道是誰。
她隨手接起來,都快午夜了,總不會是正經事吧。
是女人的聲音,緩緩說:“慶平。”
胡蔚心裡不悅,說:“誰啊?這麼晚還打電話。”
對方似極意外,沉默了一下,跟著說:“他呢。”
叫他慶平,不是沈先生,說他呢,不說不好意思。
什麼來頭,什麼身份。
胡蔚的睡意一下子去得無影無蹤,臨陣戰士一樣腎上腺素狂熱分泌,緊張得頭髮都要豎起來,她半撐起身子,看了一眼浴室,門還是關著,但水聲停了,沈慶平很快要出來。
她腦子裡念頭轉了千萬遍,五秒鐘像有一百年那麼長。
終於說:“我老公在一邊,說請你不要半夜騷擾我們夫妻正常生活哦。”
對方像吸了一口氣,又像嘆了一口氣,答道:“不好意思。”很鎮靜。
掛了,胡蔚飛快把電話放回床頭櫃,轉過身裝睡,須臾後沈慶平出來,疑惑地說:“你剛才跟我說話嗎。”
胡蔚按住自己怦怦跳的心臟,盡力自然地低聲說:“誰跟你說話啊,我好睏。”
沈慶平不再說什麼,把手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