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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怎麼樣。”
“很驕傲。不過又驕傲得舒服,是厲害角色。”
顧子維點點頭,忍不住在臉上微微露出一副自得的表情,好像自己喜歡的女人被讚美了,順便就是自己的光榮一樣。顧中銘忍不住笑:“得意什麼啊,你不是真的這麼喜歡她吧。”
顧子維正色:“當然喜歡。”
他把手中酒一飲而盡,似乎有塊壘難舒,接著長嘆一口氣:“不是對她神魂顛倒,怎麼會騙得失魂落魄。”
顧中銘這才真的大吃一驚:“她騙到你?”
雖說在男女情事上顧中銘對這位表哥諸多調侃,語氣不算尊敬,骨子裡不過是這些事業上野心勃勃的男人們不認為女人值得嚴肅對待的潛意識作祟,顧中銘最知道,顧子維出身草根,十年間在投資界登堂入室,呼風喚雨,其頭腦之縝密,慮事之周全,手段之精準,金融界與實業界都罕有其匹,他唯一的弱點,定為公論,乃是太過意氣用事,本來步步為營到趕盡殺絕的當口,只為一己之痛快,他偶爾也會快馬加鞭而失前蹄 ,導致對手從旁逃逸,留有一口氣喘。
從他口中說出自己被人騙,而且是女人騙,好似晴天一個霹靂,顧中銘怎麼也不信:“她騙你?”
顧子維覺得他大驚小怪相當有趣:“幹嗎,表哥英明神武慣了,就不準給女人騙一下麼。”
“好吧。”顧中銘只好認了:“騙了什麼走,你前三十年的純真?”
顧子維搖搖頭,雲淡風清:“沒什麼,六百萬而已。”
六百萬現金,放眼紜紜眾生,絕大所數要衷心說個多字,即便今時今日的顧子維,也不能說少。
何況是七年前。
顧子維不反對這個說法,事實上,“那是我當時全部身家。”
股中銘的興趣越發濃烈:“她用什麼說頭叫你乖乖把全部身家雙手奉上?
救命?還債?
他還有更不堪的理由在口,都從世態人情的經驗中得來,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對這位表哥的信任和尊敬---就算和天下男人一樣會被女人騙,最少要比別人被騙得有創意一點。
答案沒有叫他失望。
顧子維說:”哦,她沒有在錢的用途上騙我。“
他望向窗簾遮住的室外,似乎眼神可以穿透布料,以及時光,似乎彼時彼刻破空而來,清晰在前重演。“她要一筆錢作為公關費用,救她男人的生意,全部關節都已打通,就缺那筆錢。”
六百萬?
“其實是一千一百萬。”
“另外的五百萬呢?”
顧子維嘆口氣:“老沈,那次生意上出的是大事,後臺倒了,銀行立刻就翻臉,資金鍊一斷,多大的生意都是一個死,他當時帳上最後一筆流動現金,大概兩三百萬的樣子,你知道拿去做什麼?“
顧中銘不知道,不知道也不猜測,何必浪費時間。
顧子維緩緩說:”他透過公對公合法支出的方式,把錢轉到香港,買了一筆很安全的債券,在周致寒的名下。“
就算我一瀉千里,一敗塗地,至少你還可以有一點保障,不至於為衣食奔忙。
“但是周致寒把那筆債券提前贖回,損失高額收益,加上她自己的私蓄,湊夠款項,拿去救回老沈的生意。”
他敘述的口氣很平淡,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大概終於也可以平靜看待。
只有最瞭解他的人,會感覺到那平淡下的些微情緒波動。
像是怨恨,又像是妒忌。
很微妙。
歷時甚久,時間的強大酸性卻還沒有徹底將之消化,還在隱秘的大腦某個溝回裡埋藏著。
顧中銘一言不發。
這個故事超出他對人性的判斷模式。
尤其是表哥的。
他終於直言不諱:“我印象裡你不是這麼二十四孝的人,這個女人真的迷了你這麼厲害?”
顧子維笑:“老弟,聽你口氣很不屑,不過為兄的告訴你,一個男人一輩子,沒有這樣痛快淋漓,雖天下人吾往矣地愛過,人生是不夠完整的。”
顧中明喝自己的酒,持保留意見:“愛這麼貴,少愛一點為好。”
他把事情拉回自己關心的部分:“這麼說,她不算騙你啊,目的很清楚。”
顧子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真正潛藏的原因浮上水面,這才是他耿耿的根源:“她救了老沈,但她沒有跟我走。”
那些話歷歷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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