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沈慶平揮揮手讓許臻出去,關上門。
坐到床上,他先深深,深深呼了一口氣。
而後說:“蔚蔚。”
胡蔚唇邊浮一絲冷笑,不緊不慢地,冷冰冰地說:“你回來幹什麼?怎麼?人家不要你?還是人家也打了你,你回來和我同病相憐”
沈慶平注視著她的臉,無可抑制的,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胡蔚的情形。
她身上帶著向日葵一樣明亮強烈的香水味,在他身邊閒閒坐下,長腿搭在桌上,面板光滑如絲緞。
記得她輕鬆地問:“哎,你在想什麼人嗎。”
那個活力洋溢到漫出來,向前一望,前途無可限量,絲毫陰影都不見的女孩子。
怎麼會變成眼前這樣,句句都想把人的皮刻薄開來,眉眼裡扭曲出怨毒憤怒。
是誰種的因,又是誰在收這果。
沈慶平站起來,走到胡蔚前面,蹲下去。
把胡蔚的頭髮撥開,捧著她的臉,細細看她姣好容貌,手勢溫柔,前所未有,胡蔚極意外,抬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迷惘與探尋,以及些微不確定的暗自喜悅。
無論如何,他終究回到這裡來。
無論如何他哄著她,兩個人之間,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孩子牽扯。
他怎麼都是她的,關係不算完全,勝在有韌性。
倘若挨一巴掌可以讓沈慶平的心遊弋到自己這邊來,哪怕只是偏那麼一點點。
一千一萬個值得。
但胡蔚永遠想不到沈慶平接下來要說什麼。
“蔚蔚,我們分開吧。”
胡蔚側了側頭,眼珠微微轉了一下,神情不期然浮出一絲疑惑。
她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我們分開吧,這五個字,她想了兩年,每一個等待沈慶平歸來的深夜,豎起耳朵聽樓梯響動的瞬間,她在心裡演習再三,不斷重複,分開吧,分開吧,分開吧。
分開,她有更自由的天空,更多的選擇。
全世界都知道這是一個最優的答案,如果當初不要跟他,人生的考卷是一百分的話,現在分開,至少可以保證及格。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第二天早上,她就拋棄了自己的卷子,成為考場外的流浪兒,以不準備與正常世界接軌的姿態將生活進行下去。
而後沈慶平證實了這話出自他的口:“我會給你一筆錢,美院那邊的關係一早找好了,你下個學期就去復學,寶寶我會照顧好,你願意的時候,隨時來看她都可以,以後你有自己的生活了,永遠不用擔心別人會知道這件事。”
他一面說,一面還在幫胡蔚整理頭髮。
與其說那姿態是愛惜,不如說是憐憫。
就像對待一隻得絕症的貓,撫摸她,是因為接下來要注入致命分量的鎮靜劑。
等胡蔚反應過來之後,她一把推開沈慶平,用力之大,令沈慶平猝不及防,幾乎摔到地上。
她站起來,臉上罩上一層嚴霜,而眼角隱隱有淚光。
一字一頓問:“是因為她嗎?”
沈慶平也站起來,退後一步,然後點點頭。
胡蔚身體抖了一下。
咬住嘴唇,直到嘴唇都出血,點滴流下,她渾然不覺疼痛,可是語氣還能保持鎮定:“為什麼?”
很奇特的,這問題裡有絕望,又有嘲弄,身在最荒誕的戲劇裡擔當一個角色,然後煞有介事地演下去。
她很認真地,拿出在課堂上和老師就真理對質的勁頭,又問了一次:“為什麼?”
沈慶平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回答這個問題,甚至也不知道胡蔚真正要問的是什麼。
他只能按自己的理解去應對:“我以為她愛上別人,所以大家分開,現在知道,她有苦衷,為了我才這樣做。。。。”
突然被胡蔚歇斯底里的聲音截住:“那我算什麼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我耗費在這裡我們的孩子都算是什麼?”
她指著他,嗓子幾乎立刻就要啞掉那樣嘶吼,眼淚從欲裂的眼角奔湧而下,在臉上縱橫交錯。
沈慶平頹然,他輕輕搖搖頭,沉默良久,嘆口氣,說:“蔚蔚,對不起。”
到此殺敵一萬,何不是自損八千,在來的路上,那半小時,他想了又想,胡蔚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也深知自己的無恥,自私與殘忍如此之深,就算被胡蔚一刀捅死,也死得不能有半句怨言。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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