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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回來,而且,以後都不走了………沒有那麼明白說出來,不過兩個人十幾年知根知底,他從她擁抱的力度和熱情裡已經能夠得出穩妥的結論。
見鬼,是移動專門選擇關鍵時候全體訊號站大罷工嗎,周致寒的電話不通。
沈慶平打了幾次,先還不以為意,在辦公室裡忙著料理事情的手尾。
但是天色慢慢暗了,致寒沒有絲毫音訊回來,再怎麼打電話,都是秘書檯那把甜美而毫無感情的女聲,說接不通。
他有點慌神,今時不同往日,她一去兩年,除了這個電話,其他東西一概免談,要是跟那時候一樣,人一走,號碼就換,他沈慶平不是又要去茫茫人海里撈針?
坐立不安到夜幕完全降臨,沈慶平完全忍耐不住了,跑步式奪門而出,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慌亂不已,之前譚衛文施以慷慨援手帶來的振奮情緒,不知不覺消失殆盡。
他驅車直到花園酒店,在門口又打了一輪電話,之後乾脆衝進大堂,在前臺那裡幾乎是咆哮著要服務員查詢周致寒住的房間。
電腦記錄顯示沒有這個人入住,沈慶平焦躁地向他們描述周致寒的樣子,長頭髮,身材很好的成熟女子,金色裙子,綠色腰帶。
真的有一個人想起來:“咿?那位女士好像是用一位姓顧的先生名字定的房間,我幫你查。”
果然查出來,顧子維定的房間,行政房,三天前入住的,沈慶平倒抽一口涼氣,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酒店樓上,找準房間號碼,飛身過去,伸手剛要拍門,顧子維從裡面把門來開,手臂上搭著外套,身後放著行李箱,是要出門退房的模樣。
兩人見到,各自大吃一驚,沈慶平沒來由的暴躁,上前就要揪顧子維:“致寒呢。”
顧子維一把擋開他,神情嚴峻,上下打量他一下,也有一絲驚訝:“致寒?”
隨即回覆冷漠:“沈先生,恭喜你死裡逃生,怎麼,一定要跟我討個說法嗎。”
他說話有頭無尾,但局中人一聽便知什麼意思,沈慶平頓時凜然,照說,譚衛文拔刀相助,應當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麼勢在必得逼債的主子,同時得到訊息,一點掙扎的姿態都沒有,這就鳴金收兵了。
這麼大一件事,怎麼會如此虎頭蛇尾告終?
“你和譚先生,什麼關係?”
這一刻沈慶平忘記自己是上來尋找周致寒的,心頭疑惑,衝口而出。
顧子維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倘若仔細去看他的眼神,或許也能從中看到一絲心比天高,而力有不逮的微茫悲哀。
“這個問題,你要去問周致寒。”
他對沈慶平搖搖頭,不可調和的怨恨和憤怒,都在他眉梢眼角顯露無疑,他喃喃一聲:“你何德何能。”說是對沈慶平而發,不如說是一種不甘的感嘆 。
自顧自拖上行李箱走向電梯,顧子維走了兩步,轉過頭來:“沈先生,等城市建設規劃到達你要的那一個階段,那些地價值連城,你的財富不可限量,我是再鬥不過你了,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來:“對小寒好一點。”
電梯門關上,沈慶平衝上去,卻也來不及按開門,他呆立不過數秒,拿出電話,正要撥給譚衛文,對方的電話,卻奇蹟般地就在這一刻閃爍在他的手機螢幕上,沈慶平接起來,迫不及待,連基本的禮數都顧不得:“致寒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譚衛文在那邊,良久沒有說話,任他一疊聲地問問問,終於輕輕說:“你在辦公室等我。”
這是廣州的某一個金秋之夜,空氣乾燥得使人極為煩悶,每一棵種植在城市中的植物都表情呆滯,彷彿被夾在現在與未來之間的空間旅行者,等待著未知給自己帶來驚慌或驚喜。一切皆有可能,但一切也了無新意。
早就下班,全公司的人都走得乾乾淨淨了,沈慶平把自己辦公室所有燈開啟,在白色茶几上他擺開茶盤,慢慢泡今天例行要喝的一巡茶,水開,提壺,拂袖之間,那隻養了三四年的紫砂貔貅茶寵跌落在地,摔成粉碎,他默默看著,沒有去撿拾,心中微弱卻難以斷絕的不祥預感和尚敲鐘一般,不緊不慢。
他聽到有人走進來,關了門,一直走到他身後,頓了一頓。
轉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譚衛文。
兩人坐的,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位子。
事隔不過數十小時,彼此在心目中的觀感,印象,定位,卻都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慶平端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