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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衝的舅舅招呼著他們倆人入席,席間張新月總是聽見老人們不停地說到“資佑”這個詞,就悄悄問林子衝“資佑”是什麼意思。林子衝湊到她耳邊說:“資佑,就是蚩尤,古時候的戰神,苗族人的祖先。”
張新月驚得差點叫起來:“啊!蚩尤是苗族人的祖先?” 。 想看書來
第十七章 初遇愛情4
林子衝輕聲說:“噓――,小聲點,別嚇著別人。你們漢人自稱是炎黃子孫,我們苗族人說自己是蚩尤的後代,有什麼奇怪的?”
“我是第一次聽說嘛。”張新月無辜的說。
林子衝故作神秘的說:“那我和你講講。自從蚩尤在逐鹿和黃帝戰敗後,苗族人就節節敗退,因為每一朝的當政者都對苗人進行殘酷的壓迫和剝削,苗族人始終沒有再建立過自己的政權。苗人一路向東南方向逃命,五千年來散落在大半個中國的湖南、廣西、貴州、雲南、四川等地,有的還跨過國境到達越南、寮國、泰國,甚至到達美國、加拿大、法國等國家。蚩尤是當時的戰神,苗族古歌傳說黃帝與他九戰九不勝,後來只能用計誘引蚩尤,趁他大意之時殺了他,還把他身首異處而葬。史料記載蚩尤是頭上長角,手腳長鉤的怪物。估計是當權者為了取得民心,就把蚩尤妖魔化了,其實蚩尤也算得一代英雄,應當和黃帝、炎帝一樣,是中華民族的始祖。雖然他在別人心目中是魔怪,可是苗族人卻紿終把他當成英雄來愛戴。就是現在蚩尤的發音在苗語裡也是男子漢的意思,苗族人叫父親為資,叫爺爺為尤,叫祖先為剖尤,這些尊稱都和蚩尤有關。”
聽了林子衝的一席話,張新月感覺像天方夜談,她就問:“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林子衝說:“在我們苗家歷代口口相傳的古經和古歌裡啊,還有現在很多歷史學家也在進行考證,就是來我們鄉掛職的李新國副鄉長,他也研究苗族的歷史呢,他也和我說過一些。”
張新月說:“如果考證是真實的,那可真是顛覆了一段古代史啊。”
林子衝笑了,說:“其實誰也說不清到底什麼才是歷史真正的真相,中國的歷史本來就是今朝寫前朝,有多少真實的歷史沒有記錄下來啊。更別說在那亙古的年代,全是靠傳說來記錄歷史,其真實性就更難說了。你說當做聽故事吧。”
張新月說:“你能把他們說的譯給我聽聽嗎?”
林子衝點點頭。隨著林子衝的翻譯,張新月眼前好像開啟了一個時光隧道,一幅幅悲壯的苗族遷徙史詩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彷彿聽見戰鼓聲聲中蚩尤的白馬在嘶鳴,寒風嘯嘯中蚩尤的鮮血染紅了片片楓林,看見苗族人告別家園一路悲歌從平原踏進森森密林,為了不走散他們立起了花杆聚眾,為了不迷失他們用蘆笙引路。跨過長江大河他們遺失了文字,婦女們就用針線把走過的路繡在衣裙上。衣裙上的方方塊塊是他們曾經居住的家園,條條嶺嶺是他們趟過的山山水水。雖然一次次遺失家園,可是他們還是不停地鼓勵自己,始終相信天涯海角總會有一片土地是安寧的。
張新月完全被這些史詩震撼了,這真是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是一個民族血淚斑斑的遷徙史。她對林子衝說:“猶太人說他們是在這個世界上最苦難的民族,可是我看和苗族人相比,他們要幸運得多。”
林子衝說:“是啊,苗族的歷史太苦難了,還好現在是新中國,苗族人又得以繁衍生息,呵呵,是黨和政府的關懷讓我們不用再搬來搬去了,不然我就認不得你了,哈哈。”
張新月見他說什麼都要引到自己身上,笑著說:“盡胡說。”
這回林子衝卻沒有笑,嘆了一口氣說:“我沒胡說啊。可惜現在知道苗家歷史和苗族文化的人越來越少了,都快要被同化完了。”
張新月聽了也嘆了一口氣,看看自己身上新衣服說:“是啊,要是全被同化了,這些美麗的苗繡不見了,那多可惜啊。”
“嘿嘿,別想了,這是個人力量無法改變的事情,現在都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誰會在意這些東西呢。快吃飯吧,吃完我帶你打鞦韆去。”
吃過飯,張新月和林子衝告別了主人,有說有笑地來到花山場,那裡的人更多了,早已成了一片人海,只聽見蘆笙陣陣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人們的陣陣喝彩。
張新月扒開人群走進去一看,原來是一個苗族男子正在展示他高超的蘆笙技藝。只見他兩肩著地,頭顱稍向前傾,雙腳朝天,雙手緊握蘆笙,不停地吹著曲調,笙調竟然和諧至極,沒有一點卡殼。隨後又見他頭足著地,身軀懸空,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