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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二懵笑笑,扔過一段甜稈秸(一種甜高粱杆)給小龐:“嚼吧,不是吹,全村頂屬我家的甜稈秸最甜,賽甘蔗呢!”
第十六章 當痛苦成為往事(7)
盧濤沒這兒口福,蟲牙可把他害苦嘍!眼見他們兩人滋味地嚼甜稈秸,卞二懵製造出來的聲音更具誘惑力,吐掉殘渣時好像被驚飛出窩的麻雀,發出“突!突突!”的響動。小龐倒文明許多,將嚼碎的甜稈秸殘骸吐到手心,然後撇到盛垃圾的柳條編花簍裡。
“你結婚了嗎?”卞二懵問小龐,又拿起一根甜稈秸,非要消滅那粗粗一大捆甜稈秸似,那排義齒在黑暗中閃爍著白赤亮的寒光。他似乎問個很奇怪的問題。
“他女兒都三歲半了。”盧濤代答。
“哦,真看不出,長得少相(年輕)。”卞二懵驚歎道:“城裡人風吹雨打不著,抗老。”
卞二懵回答小龐先前提出的疑問,便與男女之間的隱秘事有關。他說:“鄉下有個說法,看男女幹那事情,準保鬧眼睛。”
“有科學道理麼?”小龐問。
“什麼科學不科學的,反正那事很靈。”卞二懵說,“張主任死在鬧眼睛上是板上釘釘兒的事兒,全村人都這麼說。”
張主任因鬧眼睛而死的說法總會讓人想點什麼。他趴窗戶看了誰人幹那事鬧了眼睛呢?
“他兒子張金彪和女知青譚韶芬。”卞二懵說。
那時,他們倆的感情成熟豆莢似的,一碰就炸開了。到了夜間,村頭孤凋的知青點裡飄蕩著熟了豆子的氣息。
“吹了燈。”她並非是封建,大年三十晚上豆子還青著的時候,她心甘情願地讓他掰開豆莢……一個與豆子激情有關的小生命開始孕育,再做這天經地義的事情用不著顧忌什麼。她要品嚐一下摸黑幹那事的滋味。心想:那番景象一定很美!
“我不得意摸瞎乎,像貓上樹似的。”他沒吹滅燈,反倒撥大燈芯,那時已不點電石燈。
“貓上樹?”她覺得說法雨後蔬菜般地新鮮,只是不解其意。下鄉務農幾年,黑貓白貓雄貓雌貓見得多了,真沒注意貓怎樣上樹。
“輕悄悄的。”
“難道我們做事兒要敲鑼打鼓?”
“我想看你,咋也看不夠你。”
“等結了婚,讓你天天看。”
“我還是想看……”
門閂牢,窗簾撂嚴,他再三地央求,她面對情慾旺盛的男人剝光包裝物,很女人地展覽在他的面前,輕聲說:“給你吧!”
“你這裡都能梳條小辮兒……”張金彪指著她的某個茂盛的地方,說。
“你編吧,編!”
這時一道目光正穿越縫隙,欣賞土炕間的圖畫,一切盡收眼底。他們若不是太專注、太投入,是應該聽到猥褻目光射來的聲音的。可惜他們沒聽見,畫兒朝重彩裡圖。
“你站起來。”
“做啥?”
“我要學牛犢子吃奶……”
“你真花花。”她怨道。還是順從了他,背倚牆站著,呈大字形,他慢慢跪下去……
趴在集體戶後窗戶偷窺的張主任,他看見兒子模仿自己很是逼真——同某個女知青在野外“作業”背倚歪脖子樹,連褪掉褲子的胖乎乎的雙腿也像。他恨罵一句:“鱉犢子,你準看見老子幹那事兒。”
兒子可沒顧及作父親的感情,開始向目標發起攻擊,情急之下,能用上的東西全用上了。
某種聲音子彈般地射向他,巨大的衝擊力,將窗外的偷窺者撂倒——腳跐的土坯忽然折了,他失去平衡摔到地上,滾落進壕溝裡,左腿別斷了。因不光彩情形下傷的腿,他沒敢聲張,像一隻受傷的豹子,爬回家去。以致次日兒子來家問爸你的腿怎麼搞的,他撒謊道:“攆偷吃莊稼的豬,不小心掉進壕溝裡。”緊接著他鬧眼睛,兩天後眼睛只剩下刀割似的一道窄縫兒,外部世界透過這道窄縫,面目全非地變了形,兒子的臉竟成了使他快活也使他落此下場的玩藝……三天後,連這個圖形也看不到了,想那個玩藝,手便偷偷伸到褲襠裡去摸摸。
“爸,眼病越來越重了,咱去大地方醫院去看看吧。”張金彪為父親日益加重的病情憂慮。
第十六章 當痛苦成為往事(8)
“不扎痼(治療)啦,沒救啦。”張主任悲哀地說,心裡隱隱作痛,“我得的不是好病。”
“鬧眼睛嘛,啥大不了的病。”張金彪不相信眼病能死人。
與其說張主任得了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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