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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憲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藥廬的床上,轉頭看看右臂,傷口已經包紮好,起身坐起來,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摔回床上。
一旁的滕翼急忙過來扶住他,驚喜地道:“你醒了?你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還不能亂動。”
李承憲再見到滕翼又是一陣尷尬,想要甩開他扶住自己的手,卻看到他兩眼微紅,似乎是哭過,便又有些不忍心,也就作罷。
滕翼見狀,又道:“你已經睡了一下午了,張大哥本想在此照看你,我已經讓他先回去了。”說罷從桌旁端來一隻藥碗,道:“傷口已經上過藥了,養些日子就沒有大礙了。不過你失血太多,還要好好補補,這碗藥趁熱喝了吧。”說著,端起碗來便要喂李承憲喝藥。
李承憲看著湊到眼前的藥碗,一陣熟悉的濃郁藥味撲鼻而來,腦袋靠在滕翼的肩頭,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如此熟悉。
當日自己受了傷,滕翼可不就是這樣讓自己倚著他,喂自己喝藥的嗎?
那時滕翼對他還是不冷不熱,自己受了一點照顧便感激涕零,以為對方終於被他感化,也對他動了情。
可笑當時自己竟被幸福衝昏頭腦,認定了這個人,只想著與他兩情相悅,結為夫妻,竟辨不出眼前人是男是女。
想起往事,心中如刀割一般生疼,這些日子以來充塞胸間的怒氣陡然發作。不想再被欺騙,不想再被蠱惑,一揮手打掉眼前的藥碗,滕翼也被他推的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李承憲自己也因用力過度重重地跌回床上。
滕翼看著那隻藥碗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終於撞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藥湯也撒了一地,彷彿看到自己的心也被那人狠狠摔在地上一般。
這麼些日子了,自己已經盡力呆在他身邊,等著他,盼著他,想著他終有一日可以原諒自己,起碼聽自己解釋。可如今,他竟連照顧他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了。
心中一陣發苦,然而不及多想,便聽到床上李承憲悶哼一聲,滕翼顧不上再想什麼,也顧不上身上摔得發疼,急忙爬到床邊檢視,卻見李承憲面色蒼白,右臂處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滕翼大驚,想起上午李承憲被送來時一身是血的嚇人模樣,待自己解開他的衣服檢視傷口又被那道深可及骨的駭人傷口給嚇得呆住。滕翼撒了好多金瘡藥,那血才勉強止住,包紮好,此時傷口竟又裂開,讓滕翼怎能不擔心。
見纏住傷口的白布上血跡越染越大,滕翼慌忙伸手要去解開布料,又被李承憲一把捏住手腕,推到一邊。
滕翼心中更是著急,可又拿他沒法,只能好言勸著:“李承憲,讓我幫你看看吧,好不容易止住血了,傷口卻又裂開,若是不好好處理怕是要落下毛病的。”
卻見李承憲聞言毫無反應,仍是一臉冷硬的神色,滕翼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聲音都帶著哭腔:“李承憲,你讓我幫你看看傷吧!不管你怎麼恨我,身體要緊,你就讓我看看吧!”看看李承憲疼得臉都發白,仍是緊咬牙關,也不呼痛,也不讓自己診治,滕翼只覺心都跟著他一起疼起來,眼淚也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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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憲咬著牙忍痛,突然覺得手臂上有水滴滴落,灼熱得要燙傷一般,抬頭看到滕翼急得臉都漲紅,大顆大顆的眼淚正從眼眶中滾落,忽然傷口竟也不那麼疼了。似乎有人在替自己疼一般。
有些不忍,想叫他別哭了,臉上又覺掛不住,斥道:“哭什麼?又不是要死了!你也是男孩子吧?怎麼動不動就哭鼻子!?”
滕翼聞言也抬頭,抹抹眼淚,道:“那……那你肯讓我看傷了?”
李承憲又是不語,卻也不再拒絕。滕翼見狀大喜,急忙爬起來,從桌子上拿來藥箱,伸手拆開李承憲的傷,給他檢視傷勢。
拆開一看,傷口果然又裂開了,所幸並不算嚴重,滕翼連忙從藥箱中拿出金瘡藥來細細灑在傷口上,動作溫柔細緻,不敢絲毫用力,生怕弄疼了李承憲。
李承憲看著滕翼低頭給自己上藥,表情認真關切,突然想起在湛城,自己第一次受傷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給自己上藥的。看著這樣的他,總會覺得他對自己其實都是真心吧?不然還有什麼能讓他露出這麼真切的焦急和擔心的表情來?還有什麼會讓他真的落下淚來?
這樣的他,總是讓自己恨不起來,不能忘記。也不想忘記。
心中又不禁迷惘起來。分不清謊言和真實,也再辯不清自己的心意。
看著他細緻地撒上藥粉,隨著他動作,藥粉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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