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三張卷著的報紙散亂地扔在草地上。我把報紙撿起來放在走廊裡。哈羅德邊往紗門走邊用一塊破布揩手,嘴上叼著一支菸。他*的眼睛一見陽光就眯了起來。朱莉婭曾警告過我,附體使他精疲力竭,但我還是毫無準備:哈羅德看上去又沮喪又寒酸,他的襯衫丟了顆釦子,露出了裡面穿的破汗衫,他的褲子染著青草的汙跡。把菸蒂吐到地上,哈羅德鑽進了汽車。不管他是不是精神錯亂,除了替他感到惋惜難過外,我無能為力。
過了幾個街區,我又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已睜開,正筆直地坐著。
“理查德,你是不是要道歉?”聲音不是哈羅德的,而是斯密的。
這種角色的迅速轉變並沒有讓我感到緊張,當我凝視他的時候,我幾乎還開了一盞燈。匆匆翻過那本皮面版的《道德情操論》之後,我告訴他我的調查無法駁倒他。“似乎我是第二個借閱這本書的人,”我說道,“上次是在1923年。”
他笑了一笑,“那是我誕辰200週年的那一年!”
我沒有提起那沒有裁開的書頁,這種情況對任何一個作者都是最糟糕的了。
校園裡的幾個建築工地上到處都是園林美化人員、油漆工和木工,但我還是毫不費力地在教師俱樂部前邊找到了一個停車位。參加我們聯歡會的人中,有社會學家卡羅爾?諾頓博士和國際關係教授韋恩?布朗博士,他們都沒有覺得哈羅德衣著隨便、極不講究:人們認為一位教授的不拘小節是理所當然的。做過相互介紹,說了幾句玩笑話,我們向飯桌走去。這是夏天,又沒課,我們吃飯時就點了幾種飲料,給卡羅爾和韋恩點了白酒,我要了啤酒,又給斯密點了德蘭比酒。 。。
第5章 經濟學家的午餐會(3)
“我不知道你還寫了這樣的東西。”我說道。
“我親愛的母親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長老派信徒,”斯密回答道,“不過,我在精神上是一直支援自由市場的。我自己特別喜歡法國酒,有人也許會說這是一個人不尋常的喜好!”他大笑道,“但我今天卻是出奇地想喝點家鄉酒。”
我們全都禮貌地笑了。那時一個可怕的幻象從我眼前一閃而過:薩繆爾森委員會的蘇珊?米歇爾正和“煤灰”伯傑斯走進教師俱樂部!薩繆爾森委員會找最終角逐者的同事們會談,上帝啊,救救我!——千萬不要是“煤灰”——不要是那個惡作劇者本人,那個專和有雄心壯志者作對的傢伙。這是一場不可想象的遭遇,我都想藏到坐椅下去了。但是太晚了!他們看見我了。我們揚手致意,互相微笑。我心情不安地轉向我的客人們。
韋恩呷了口酒,對斯密說:“裡奇告訴我們你已離開學術界,成為政府官僚了。”
斯密點點頭。“對,我是一個海關官員亞當?斯密曾任職海關官員一事,在所有正規的傳記中都有所提及。作為海關官員,斯密每年有500英磅的薪水,還有100英磅的鹽稅,還從巴克勒公爵處獲得300英鎊的年金。。”
“實在是走下坡路,不是嗎?”卡羅爾說,“裡奇告訴我們你以前鼓吹思想和行動自由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後來你做了收稅員,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現在的退休金是太少了,無法支付日常開支。”
“天哪,我可不是為了錢才做事的。我把我掙的大多數錢都捐了出去。”斯密呷著他的麥芽酒,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好像剛剛才注意到似的。“嘿!”他驚奇地喘了口氣。“我今天的衣著和那天我當上海關官員的時候一樣破爛寒酸!”他發出一陣大笑,“你們知道,我有一大櫃子好衣服,但都是走私進口的。我直到看見官方的進口商品目錄單才知道。我不得不把這些走私貨燒掉,好給別人樹立榜樣,去證明貿易禁令在實行中不過是一紙空文。”
“難道我們不知道這一點嗎?”卡羅爾贊同道,“我們試圖將毒品拒於國門之外,卻無功而返。”
“在海關工作沒什麼丟臉的。聽著,”斯密解釋說,“我們極需高素質的公務員,事實上,這項工作很有趣,還富有挑戰性,每一個政府都需要從微薄的稅收中增加收入。”
斯密責備地看了我一眼,“與理查德留給你們的印象相反,我從不與什麼放任主義或者空想烏托邦站在同一立場上。我是太務實了,不會有這麼極端的看法,看在上帝份上,我甚至從未用過這種術語。”
雖然卡羅爾和韋恩都沒有領會他所說的,我卻十分緊張,“但是,你的關於政府的理念遠不只這些,對嗎?”
“對,”斯密說,“沒有哪個政府給人類帶來的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