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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被宰割。”
陳慶之一聲令下,那些置之死地而後生計程車兵們開始埋頭猛攻滎陽。五月二十二日,陳慶之僅以傷亡五百多人的微小代價攻陷滎陽,生擒東南道大都督楊昱。
同日,元天穆與爾朱吐沒兒的三十萬大軍迅速兵臨滎陽城下,對其展開反攻。
陳慶之親率三千精銳騎兵背城而戰。
三千對三十萬。相差一百倍。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元天穆與爾朱吐沒兒的三十萬大軍被打得大敗而逃。
我早就說過了,兵力不重要,士氣和戰術才重要。
我相信滎陽城下這一戰的經典程度,絕不亞於我與葛榮的鄴北之戰。可惜我沒有親臨戰場。就算我能夠想象出三千白袍勇士的沖天士氣,我也不知道陳慶之究竟用了什麼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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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朱榮:問天下誰是英雄(13)
據說陳慶之計程車兵打仗時一律在鎧甲外罩上一件飄逸的白袍。
這一點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我想象著陳慶之的數千名白袍騎士在戰場上躍馬揮刀的身姿,內心就會滾過一陣莫名的戰慄。人們傳言陳慶之的白袍軍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就像一大片飛馳的白雲,又恍若從天而降的神兵。我相信,這樣的傳言並非過譽之辭。白袍軍的另類裝束使得他們根本不像是在殺人和打戰。從南方到北地,他們彷彿只是在進行一場又一場姿態絕美的奔跑。然而就在你驚愕恍惚的瞬間,你的首級已經落地,城池已被摧毀,親人已遭屠戮。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陳慶之的戰術。可我知道,那一襲襲飄逸乘風的白袍所代表的,絕不是聖潔和美麗,而是冷酷和殺機。
陳慶之擊敗元天穆的大軍後,又一鼓作氣進攻虎牢。我的堂弟爾朱世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見勢不妙,立刻棄城而逃。陳慶之進佔虎牢,俘獲了魏朝的東中郎將辛纂。
前線接連失利,皇帝元子攸帶領二三隨從倉皇逃離洛陽,於五月二十四日到達河內。形勢急轉直下,天下人都認為大勢已去。
五月二十五日,臨淮王元彧、安豐王元延明等人封閉洛陽府庫,開啟城門,率領文武百官將元顥迎入京師,改元建武,大赦天下。陳慶之被任命為侍中、車騎大將軍。
短短一個多月,陳慶之率領他的七千白袍軍從梁朝的銍縣一路殺到北魏的洛陽,大小四十七戰,連下三十二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締造了一個幾乎是空前絕後的戰爭神話。
這個神話之所以能夠誕生,固然是因為陳慶之卓越的軍事才能。但有一點你們不要忘記——這一路走來,陳慶之還沒遇到我!
當我在晉陽接到前方傳來的這一連串令人難以置信的戰報時,我笑了。
老天爺真公平。它給了蕭梁王朝一個陳慶之,就給了北魏王朝一個爾朱榮。而陳慶之的神話註定要被爾朱榮終結。對此我毫不懷疑。
五月底,河內失守,皇帝元子攸再度逃到上黨郡的長子縣。黃河以南的絕大多數州郡都先後歸附元顥的傀儡政權。北魏帝國分崩離析。我知道,我爾朱榮力挽狂瀾的時候到了。
六月初,我把晉陽的軍務交給爾朱天光,隨後馬不停蹄地趕到長子縣的行宮覲見了皇帝。與此同時,我向各地的部屬釋出了勤王令。十日之內,反攻洛陽所需計程車兵、武器、糧草、裝備陸續到位。隨後,我擁著皇帝揮師南下,與元天穆會師,隨後進攻河內。
六月二十二日,我攻下河內,斬殺了都督宗正珍孫和太守元襲。
七月,我的軍隊逼近洛陽。元顥命陳慶之駐守黃河北岸的北中城,阻擋我的鋒芒,而他自己的軍隊則在黃河南岸與我對峙。
我下令大軍向北中城發起猛攻,在三天內強攻十一次,卻被陳慶之頑強的白袍軍全部擊退。我看著堆積在城下的無數將士的屍體,第一次領教了白袍軍的戰鬥力,也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沮喪。
我轉而想繞開陳慶之,直接搶渡黃河,可一時又無法找到足夠的船隻。眼看北中城固若金湯,而我又不得越天塹一步。我不得不考慮暫行北撤,再作打算。黃門郎楊侃和中書舍人高道穆極力勸阻,認為撤兵會讓天下人失望,並且建議就地向百姓徵收木材,編造木筏。而我一貫信任的劉靈助占卜後也說:“不超過十天,河南必定可以平定!”
我歷來相信天命。劉靈助的話讓我重新樹立了信心。我對自己說,上天一定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七月十九,我命令車騎將軍爾朱兆和大都督賀拔勝趕造木筏,從馬渚西邊的硤石夜渡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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