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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來了。那個時候,她媽還沒有完全失蹤,隔個十天半月的總會回來一趟,不過小風寧可她
不回來,她回來只有一件事,找小風要錢。不過,之前他只是隱約有所耳聞,那次是他和小風認識六七年以來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瘦得脫了形,眼圈青黑,手臂上、手背上、露出的腳面全是青青紫紫的注射孔,眼神呆滯一臉戾氣,一看就知道已經吸白粉吸到無可救藥了。
果然那女人是回來找小風要錢的,但是小風維持自己的生活都已經十分艱難,哪兒來的錢給她,再加上那女人看見他居然躺在床上,所以那女人對著小風又是一頓毒打,嘴裡罵出的話更是不堪入耳、極盡惡毒。他根本不敢想象,那居然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能罵出的話,他想掙扎著起來趕那女人出去,可是小風卻把那女人推出了屋外,然後死死抵著大門,任那女人拳腳相加,也不肯讓開,他既出不去,那女人也進不來。直到那女人犯了毒癮,又罵罵咧咧地跑去找粉,小風才算逃過一劫。他開啟門時,小風已經鼻青臉腫,嘴邊、頭髮裡全是粘粘的血跡,意識都有些模糊。可是,從始至終,她連吭都沒吭一聲,只是默默地忍著,不言不語。
“那個女人那麼對你,為什麼不反抗!幹嘛要攔著我!”方子容不解她的逆來順受,他雖然受了傷,可是對付那樣一個女人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那個女人為了找粉什麼都幹得出來,你的仇家還在找你,如果讓她看清你的臉,她一定會賣了你的。”小風這麼說著,然後在他的懷裡昏死過去。
所以,她用她自己的命來交換他的命。
那個女人,真的像小風所說的,為了找粉什麼都幹得出來。她不認識他,所以賣的不是他,賣的是小風。
那女人欠了高利貸十五萬,為了不被砍死,就把小風賣了出去,就在半個月後,他的傷剛好了點,正在聯絡自己的手下準備反擊的時候,有個男人闖進了小風打工的店裡,強行把人帶走了。
當他發現小風直到凌晨還沒有回來,急急忙忙趕去找的時候才知道小風已經失蹤了大半天。他當時都快急瘋了,就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小姑娘對於他已經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是他的信念,是支柱,也許這麼說很奇怪,但是她對他來說,就是如此重要。
他不敢大動干戈地去找,因為小風她媽欠的債是他對頭的,他冒著被發現被砍死的風險獨自一人騎著摩托一個窩點一個窩點地去找他們可能藏人的地方,直到凌晨三點,他才找到她,可是即使是這樣的努力他還是晚了一步。他永遠
也忘不了他闖進那間他們專門用來藏綁票人質的荒涼小棚屋時的情景,小風幾近□地縮在屋角,一個骯髒的男人仰面躺在破舊的被褥裡,被褥已經被暗黑的血漬浸透,那人的喉管被切開,心口被扎爛,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已經死得徹徹底底。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個已經陷入狂亂之中的女孩,奪下她手裡那把鋒利而簡陋的小刀,拿起那些散落在地近乎支離破碎的衣服緊緊地包裹住她。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恐懼,他更可以感受到他自己的恐懼,他砍過人,還砍過不少,但是卻從來沒有殺過人,也從沒有像這樣接近過屍體,還是死得這麼殘破的男人。他不停地輕輕跟她說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半個小時之後,小風居然比他更先清醒過來,她兩隻手緊緊地互相交握著,強迫自己不再發抖,目光冷冷地看著床上的男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極慢極慢地對他說道:“幫我……把這個東西處理掉。”在她眼裡,那個骯髒的男人根本連人都已經算不上了。
處理……是的,處理!他們不能讓別人發現這個垃圾死了,不然小風會惹上大麻煩,他顧不得自己滿身尚未痊癒的傷口,背起那男人放到自己的摩托車上,小風則放起一把火,把那座荒涼的小棚屋整個燒掉,幸而那座小棚屋只有些木頭架子和幾床破棉絮,燒起來既容易又幹淨。
他們找了附近最荒涼的山地,因為沒有工具,所以那天晚上他們只是把那個男人草草地掩埋了,彷彿是想洗刷這一切的罪惡,當他們拍實最後一抷土的時候,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青白的閃電,雷聲轟轟響起,大雨瓢潑而下。那一瞬間,小風彷彿終於徹底崩潰,一頭撲進他的懷裡,開始撕聲裂肺的哭泣,在黎明前的黑暗裡,在大雨中,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泣,那一場哭泣彷彿是用盡了她所有的氣力,用盡了她所有的悲傷……而他似乎也被她的眼淚所感染,跟她一起痛哭失聲,冰冷的雨水和滾燙的淚水在那一夜混雜交融,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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