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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事。針對普京上臺後的俄羅斯,國際政治大師基辛格斷言:我們將目睹俄羅斯向更為傳統的政權迴歸,預計將出現一個強大的政權,俄羅斯的情況將混亂一陣子,一旦中央權威重新建立起來,法律秩序就會恢復,經濟就會迅速復甦。
基辛格是現實主義者,他決不會說,一旦實行了自由主義,法律秩序就會恢復,經濟就會迅速復甦。
為什麼自由主義可以成為先發國家的進攻武器,可以對本國民族主義起到加倍放大的作用?道理也不復雜。
民族主義就是一種集體意識,這種意識的強弱,取決於民族內部認同感、驕傲感、滿足感和尊嚴感的強弱。如果這些感情只是少數人才具有,那麼這種民族主義就很弱小,如果民族中絕大多數成員都懷抱著這些感情,其民族主義就會非常強大。
自由主義的*政治,就是一種讓儘可能多的社會成員表達思想感情的機制,天然具有把社會思潮加倍放大的功能。所以在*社會中,民族主義常常因為民眾大規模的捲入而顯得異常強大。如果說,非理性的、盲目的民族主義有可能把一個國家引入戰爭,那麼自由*不僅無法阻止戰爭,反而會把這個國家進一步推向戰爭。
在英國近代歷史上,1857年印度大暴動之後和1900年的布林戰爭期間,都出現過英國從上到下全民族的戰爭歇斯底里。布林戰爭期間,英國在南非的軍事行動,得到了來自澳大利亞、紐西蘭和加拿大等地數以萬計志願兵的支援。不知道除了強烈的民族主義,還可以用什麼來解釋這種狂熱。
也許,正是因為自由*與民族主義的這種共生和共榮關係,使得很多人在解讀世界近代史時,堅信他們所看到的民族主義建國史,同時也是一部自由*運動史。
從某個側面上看,這個解讀並不全錯,尤其是當*這個概念,指的是推翻君主…貴族政體的平民解放運動,而不是指一人一票*、政黨輪替、三權分立的*制度時,那就基本上算是正確了。
在君主制國家中,民族主義在建國中的作用有兩方面,一方面,促成人民與王權的結合,人民崇拜君王,君王愛戴人民;另一方面,又促成人民的自我解放,激發人民的民族意識和民族熱情。這種解放,就是很多人看到的自由*運動,它衝擊傳統的封建制度,產生現代的人*權思想,的確帶有自由主義色彩。
但這種運動,並不一定導致人民革命,走向*共和。只要當朝的君主不是暴君,反而很德高望重,率領人民征服異族、打敗敵國,讓人民有機會參與對國家戰利品的分贓,人民就會將其視為“人民君主”,用最崇敬的方式表現他們的忠誠。
三、沒有民族主義,就沒有自由主義(4)
尤其是在*的早期,“人民”還只限於有產者和有名望者,*也只代表“上層人民”的利益共享形式,情況就更是如此。這時的民族主義,可以等同於自由主義,民族主義需要具有自由精神的英雄人物來代表自己,個人的尊嚴和命運又需要在民族主義中實現,兩者成了密不可分的整體。
芮恩施在《十九世紀末的世界政治》一書中說,民族主義,在自由*的推動下,甚至可以發展到民族帝國主義,這種帝國主義,完全不必是政府的政策,也不必是政治…軍事性質的,純粹就是在經濟利益驅動下的民族膨脹,或稱“外爆”的自然結果,也就是自由*的結果。因此,也可稱為“自由帝國主義”或“*帝國主義”。
不是嗎?北美洲、澳洲、*,無以計數的土著居民死於殖民征服,若追究起來,他們到底是被西方國家的政府軍隊消滅的呢?還是被西方民間社會湧出來的武裝土匪所淹沒的呢?
美國人很喜歡歌頌自己歷史上的“五月花號公約”,稱它為“美國*的奠基石”,世界各地的“自由派”人士也都同聲附和,為什麼就沒有人指出來,它本質上是一份“*帝國主義”檔案呢?
公約說:“我們在上帝的面前,彼此以莊嚴的面貌出現,現約定將我們全體組成公民政體,以使我們能更好地生存下來並在我們之間創造良好的秩序。”沒有人看到另一面麼?此約定不是也同時意味著:為了訂約者的利益,為了“我們”能更好地生存下來,並在“我們”之間創造良好的秩序,所有的“他們”都必須作出犧牲?這些“他們”,在美國的整個建國時期,包括所有的土著印第安人、所有的非洲奴隸和華人勞工。
自由,可以是濫用霸權的自由;*,也可以是建立帝國的*。這同樣也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所有頭腦清醒者,都應將其接受為世界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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