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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過來。不料受了這份委屈,我又不能越界去管別人的事,只盼著有人可以做主才好。”說著朝彭道承一點頭,開門出去了。
小幽已經被打得半死,看見彭道承倒還知道哭。
彭道承心煩氣躁,一會想讓聶加難受成那樣這個人死有餘辜。一會又想,我就是弄死了他聶加也不會回來,白傷了一個可心的,實在是不值得。
他已經沒有聶加那麼久,也漸漸的在習慣別的孩子給他帶來的樂趣,孤獨寂寞總歸是過去了一半,他又何必轉個身再掉進去呢?
彭道承搖搖頭,把小幽抱過來掐在自己懷裡,喃喃道:“是我欠你的,會還的會還的。”說著不顧對方的鼻青臉腫,還是找到了那張微啟的紅唇,一面接吻一面道:“說,你要什麼,恩?”
小幽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轉了一圈,要流不流,可憐勁十足。
彭道承自是心疼。——他並沒有經歷千帆之後的疲憊,可也為自己能在這個年紀找到個合心意的人感慨不已。
人在這世上權勢金錢地位都是給別人看的,唯有被窩裡的冷暖要自己嘗。
他嚐了小半輩子,很多人來了又去,只剩下現在這一個,如果還不能當真自己心肝似的疼愛,未免對自己也過於殘忍了。
可是他不該去惹聶加,不該去動他心裡已經長好的一塊疤,那是禁忌,是死在回憶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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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加上了車就和之前淚人一樣的形象判若兩人了。
邵真猶不放心,一面摸索著他的心口一面問道:“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嗓子呢?剛才那樣哭,現在疼不疼?”
聶加乖巧的靠在他懷裡,半晌,安靜的搖了搖頭。
邵真低頭看著聶加秀挺的鼻子,覺得既小巧又可愛,女孩子似的矜貴,不由點了幾下,道:“那這麼早回去幹什麼好呢?你有什麼想玩的地方嗎?以後可不能隨便出來嘍!”
聶加抬眼看了他一會,目光裡清澈的水一樣,興致卻不高,自己嘟囔道:“那個哥哥會死嗎?你最後說的話太重了!”
邵真哭笑不得,想了想,還是說:“他錯了就該接受懲罰,有什麼重和輕的區別呢?”
聶加吐吐舌頭:“你是壞人,我不想理你了。”說著果然從他的包圍圈裡出來,坐遠了。
邵真心裡一震,伸手過去,很快被聶加打掉了,待要再動,聶加早叫囂起來:“別碰我,你是壞人,離我遠一點。”而後似乎又覺得這麼點距離還是不安全,就又拍著司機的座位叫道:“我要和你換位置,我不要坐在這裡,讓我下去!”
司機為難的透過後視鏡看了邵真一眼,無言的請示著。
邵真面色鐵青,手指都在發抖,半晌,還是剋制的讓車子停了,把聶加換到副駕駛上去,囑咐他:“不要亂動,。不舒服要說話,知道嗎?”
聶加鼓著一張臉,倔強的扭過頭去,只給他一個可觀的後腦勺,黑乎乎,冷冰冰。
邵真嘆口氣,幫他繫好了安全帶,又把裝在保溫壺裡的牛奶交給他。
司機看著邵真低三下四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聶少還小,未免心善些,有點孩子氣。”
邵真點點頭,回到後面自己坐好,手掌摸著旁邊空下來的這一片地方,喃喃自語道:“你怎麼不知道我也會傷心呢?”
到了蘇宅,聶加早昏睡過去,被人一抱還有意識,見是邵真,嘴便撅起來動了一下,不知說的什麼。
邵真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只快步上了樓,想起聶加中午吃的少,忙囑咐廚房做了點吃的上去。自己則來到院子的後面,看開得正好的一棵梅樹。
那是早年種下的,前兩年長得不好,都說快死了。不料一過年,經歷了一整個寒冬反而緩過來了。
邵真看著樹梢上的梅紅色,只覺得有什麼在心裡炸開了又迅速的收縮起來,不痛,卻帶來一陣綿長的酸脹。
他來到蘇家已經六年,很多事風雲變幻,有時候想想,還可以替那個人守在這裡已是很不容易。然而這些除了他在一味的感慨不捨,似乎沒有人在乎。
就像這花,不開的時候希望它開,真開了也就是應當應分,如果突然要死了,反而彌足珍貴起來。
人們對於那些不斷袒露出來的真心總認為過於卑賤了,只有自己去奪,去騙,弄來的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