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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歸國復位。燕國人這時已經立了新君悼公,只得向齊國討饒,把宗室女子嫁給齊國國君,又送上珍貴的玉器寶物,齊國這才罷兵。那個燕惠公按《史記》所載“至燕而死”,死的倒真是時候,究竟是怎麼死的,後人已無法知曉。
在此之後的很長時期,齊、燕兩國都相安無事。直到公元前378年、373年和354年,才有齊國對燕國的三次進犯,卻都沒佔到便宜。三次戰爭距離燕王噲時代也已有三十餘年的時間了。
這樣的陳年往事應該不會激發深仇大恨,可是燕王噲卻說:“我有深怨積怒於齊,而欲報之,二年矣。”
滿腔憤恨壓抑了已經整整兩年了。
兩年前齊國怎麼惹到了這位燕王?
雖然不能知道蘇代與燕王噲這次談話的具體時間,但是經史家考證過的,確鑿無疑的史實表明,不要說兩年,就是在燕王噲領導國家的整個六年裡,齊國跟燕國的邊界都是烽煙不起,太太平平,沒有發生絲毫的衝突。如果說是燕王噲即位前的兩年,那正是“五國相王”的日子,齊、燕之間更無碰撞。
《史記·燕召公世家》倒是記載了齊國對燕國的另一次侵犯,但那也不是在燕王噲某個莫名其妙的“兩年”前,而是在他祖父燕文公公元前333年去世的時候,齊國乘燕國國喪之機,出兵奪取了燕國的十座城。照司馬遷的說法,燕易王很快派蘇秦出使齊國,要回了那十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假如真是蘇秦要回了十城,那隻能是多年以後他為燕國作事的時候。也就是說,燕國的十城更可能是在後來的燕國*時才被齊國奪去的,這時的燕王噲不可能未卜先知。
這裡的蘇代倒是提到了還有一場戰事,燕國被齊軍打得“覆三軍,獲二將”,全軍覆沒,兩員大將被俘。可是同樣據史家的考證,這場戰事應該是發生在公元前296年左右的“權之難”,是在蘇代跟燕王噲談話之後至少二十年的事情,這時的他也無從預知。
這個蘇代還說齊國興兵攻打“勁宋”,齊國確實進攻並最終滅亡了宋國,但這更是三十餘年後的事,到那時蘇代已是垂垂老者,燕王噲則早成了孤魂野鬼。
說了這些不可能說的話後,蘇代向燕王噲獻策,讓齊國“民勞”“兵弊”,百姓睏乏,軍隊疲累,削弱它的實力,“則齊可亡”。從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來看,這應該是二十多年後蘇秦作的事,蘇代對此不僅沒有參與,甚至毫不知情。
歷史上如果真的有這場談話,那也應該是權之難兩年後,“深怨積怒”的不是燕王噲,而是他的兒子,的確身負國仇家恨的燕昭王。獻策的也不是蘇代,而是此時地位已經超過他這位哥哥的二弟蘇秦。
這就是說,《戰國策》和《史記》從散雜的古代史料中抄下來的是一次時空錯亂的,因而也是不真實,至少是不準確的談話記錄。
雖然談話內容無法確定,但是談話的結果卻確定無疑,蘇代顯然是說出了一套足以打動燕王噲的政治方略,終於使他踏進了做夢都在想的仕途圈子。
蘇代作官的訊息傳回乘軒裡後,蘇家父母一定笑得合不攏嘴。俺早看老大有出息,現在一點不錯吧?
蘇家的其他人也應該會為這個鄙人之家出了個能侍奉君王的臣子高興和驕傲。
可能唯有蘇秦的心裡還有另一種感受。
也許正是大哥的成功如同濃霧散開的一道空隙,讓蘇秦看清了自己要走的路,明白了他究竟想作一個怎樣的人。
這樣說並非毫無依據,從時間推斷,大概就是在蘇代當官的前後,蘇秦向家裡人宣佈,他準備出一趟遠門,不是想作浪跡四方的混混兒,而是要求學上進。
一向叫人傷腦筋的老二說出這樣的話,家中所有人一時間必定都驚訝不已,這小子該不是又在編瞎話糊弄人吧?
確定蘇秦這回是玩真的後,老爸老媽定然非常欣慰。浪子回頭改過自新,是任何家庭都求之不得的幸事。
有蘇代讀書作官的例子在前,蘇秦應該沒費多少事就說服二老拿出多少年辛苦積攢的錢來,給他作了學費的贊助。
蘇秦走了,根據《史記》的說法,他這一去就是“數歲”即幾年。大約就在這幾年中,燕國出了大亂,他的大哥蘇代也捲了進去。
二。知識與權力結合會怎樣。
公元前316年,薊,燕國宮室,出使齊國回來的蘇代正在向燕王噲彙報工作。
只聽燕王噲問道:“齊王奚如?”'1'
身為一國之君,噲最想了解的是,齊國這個天下最強大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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