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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到甚麼東西,我們為這使我們慌忙夫惜陣腳大亂的意外,苦思至現在。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納粹人插入道:“無論如何,只要我們得到大野交來的東西,便可以進行”再生計畫“,那時甚麼問題也沒有了。”
費清博上沉聲道:“我真想看看那些政客奸商最後一口氣前的嘴臉。”
良子微喟道:“我卻不敢看,尤其是小孩子……”
仁川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知我們是迫不得已的,與其讓世界末日的災難慢慢將人類煎熬至死,不如將整個過程加速,使他們,受點痛苦,而地球和人類卻可以再生。”
良子無力地點頭,將臉埋入仁川懷裡。
眾人的情緒從千惠子身上種種難解之誤,轉往一個更遠大的題目上。
納粹人正要說話。
一道尖嘯刺進眾人的耳膜。
那就像兩塊萬斤重鐵,在天空上磨擦的刺耳高頻尖音,又像尖銳物體會過鐵板所產生令人毛髮倒豎的嘈響。
眾人痛苦地弓起身體,雙手死命掩著受不了的耳朵,腦中一片空白,甚麼也不能在進入神經錯亂的邊緣處,異響消去。眾人不放心地放下掩耳的手掌,坐直身子,抬起頭來,駭然互望。
腳下傳來一聲厲叫,按著是重物撞上艙壁的巨響,整艘長逾百的遊艇顫震起來,回應著有力的撞擊。
眾人呆了一呆,一時間腦中空白一片,摸不著發生了甚麼事。
但每一個人的神經都像彈簧般硬扯至筆直,一種對無知事物的恐懼敲打著他們顫慄的靈魂。
他們可以互聽各人心臟跳動的聲音。
“砰”!再一下巨響後,下面的底艙轉為沉寂。
納粹人和橫山正也最先回復過來。
納粹人衝往往下層旋梯,叫道:“米爾!發生了甚麼事。”
橫山正也拔出手槍,貼後跟進。
轉瞬走下旋梯,艙底的情景映入眼。
血!地上全是血。
米爾伏身一角,頭顱破裂,血從頭上不斷流出,大河小溪般隨著船的搖擺傾側而竄散。
多日未醒的千惠子坐了起來,望著闖下來的納粹人。
那明明是千惠子,但納粹人卻很清楚感到那是另外一個人,或者說是另外一種生物。
她的眼閃動著奇異的光芒,光和暗的對比是如此地明顯,便像有人在她體內有節奏的開燈和關燈,在幽暗的艙底昏黃燈光裡,倍添詭異。
這仍不是使納粹人最震驚的地方。
最使他魂飛魄散是他的目光竟不能再轉移往另一個地方,千惠子的眼光有若具強大而無可抗拒吸力的大磁鐵,將他的眼神牢牢吸緊。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往她走去,筆直來到她身前,才猛然醒覺,他喉嚨發出沉重的喘息,待要拚死掙扎,雙腳一軟,在床緣旁跪了下去。
一股冰冷邪惡的可怖感覺,箭矢般由他雙眼處射入去,冰水般竄進他每一條神經、每一道脈胳。
他想叫,已發不出任何聲音。
邪惡的力量,侵進他似若毫不設防的神經世界裡。
千惠子明滅不定的眼神,轉為沉凝不動,乍看和以前的千惠子沒有任何分別,只是兇狠了百倍千倍。
這時橫山正也才趕到艙底,警務人員的本能使他沒有像納粹人那樣貿然衝下旋,尤其當他嗅到血腥的氣味。
他站在旋梯的盡處,駭然地看著眼前不能置信的一切,他更不明自為何納粹人向著坐於床上的千惠子跪下。
他只看到納粹人強壯寬闊的背部。
卻看不到他因臉肌扭曲至變形的樣貌,和他痛苦絕望的眼神。
橫山正也舉起手槍,瞄著千惠子,喝道:“不要動!”千惠子冷冷地向他望來,一瞥下,又再凝注在眼下的納粹人身上。
橫山正也正奇怪為何千惠子看他的目光是如此地陌生和濃烈,因為他們曾有數面之緣,下一刻,他已完全失去了冷靜和應付危難的機智。
一股冰冷邪惡極端不舒服和令人煩厭的感覺,從他的雙眼處透入,全身驀地一陣虛脫,肚腹處強烈攪動,他像熟了的蝦一般彎起來,口張開,剛才吃的東西山洪暴發般嘔吐出去,一時腥臭薰天。
其他人已趕下來,艾莎扶著他的肩頭,叫道:“你怎麼了?”
費清博士和仁川越過他兩人,往納粹人和千惠子走去。
良子尖叫起來,軟倒在旋梯的梯級處,惶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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