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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當了幾年的活靶子,是冷箭哪裡射來的,趙晗心中自然明鏡一般。趙晗陷入沉思,卻不知此時自己的神情彷彿換了個人,一掃平日的溫和天真,不帶表情的臉加上眼中的陰冷,教人看了還有些發怵,周家念看了一會,便索性轉移了視線,投向了遠處。
自己救的人並不只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少年,其實之前種種細節便曾讓周家念多少明白這一點。趙晗是東宮太子,回去之後,迎接這個少年的趙晗必然是更大更多的風浪,他無從選擇,必須頂風前行。或許,他能穿過風暴,騰蛟起鳳,最終站在蒼穹之顛俯瞰蒼生,否則便是身敗名裂,悲慘橫死。
一路走來,也多少知道些少年的脾性,趙晗涇渭分明,敢愛敢恨。他若輸了,別人不會輕饒他;但他若贏了,待敵人亦不會心慈手軟。這比戰場更殘酷的鬥爭中,一方萬眾矚目,另一方便血流成河。
周家念並不喜歡這種以命相博的鬥爭,待走完回京這段路,結伴二字便也結束了,他想自己是不會同這個少年再有瓜葛了。
趙晗將線索整理了一番,正準備把心裡的推測告訴周木頭,抬頭卻見周木頭已轉向了別處,心裡有些失落同時,卻也覺得這樣也挺好。
這些煩心事沒必要叨擾周木頭,由自己好好處理便是,塵埃落定之後,他只想一心一意待周木頭好。
***
這麼走走歇歇,行了半日的路,兩人終於抵達京郊,隨著愈發接近京城,路上搜查官兵也有了細微的變化。之前太原等地盤查最緊,官兵們皆是凶神惡煞,兩人的通緝畫像貼得滿城都是,但京外的城牆上和長安一樣,沒有張貼任何佈告,京郊附近雖也有盤查士兵,觀神色,卻是急切多於兇惡,跟太原那些相比,更像是尋人的。但難保對方善意惡意的時候,兩人不敢貿然試探,更別提自揭身份。
千辛萬苦,謹慎一路,京城已在眼前,如何邁進這道城門至為重要。一步走錯,便全盤皆輸。
趙晗在城外茶鋪要了兩碗茶水,周家念放下行李,不動聲色的觀察城門士兵的盤查步驟。
走了一上午,口乾舌燥的趙晗捧著茶碗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抹抹嘴道:“周木頭,易容之後這一路都沒出端倪,我覺得咱們混在人群裡,別出大動靜,應當不會有事的。”
周木頭搖頭,臉色完全沒有絲毫鬆懈:“城門盤查很嚴,我們帶著一柄劍,一把弓,倘搜了出來,如何說得通?”
“……”趙晗也扭頭看向城門,見守城官兵的確逐個搜查行囊,京城還真沒有管制成這樣的時候,可見周木頭的擔心不無道理。
此時聽得一陣馬蹄聲,一隊官兵停在茶鋪旁紛紛翻身下馬,兩人緊張了一下,卻見那些人帶著一身臭汗,罵罵咧咧的在茶鋪裡找桌子坐下了,吆喝著打雜的上茶。
儘管已易了容,還是有些不安,趙晗見那些官兵的確不是衝他們來的,這才低下頭來,繼續對周木頭低聲道:“不然,咱們先把弓和劍找地方藏起來?只要進了京,我便能去找怡英,想必便不需用上刀劍了。”
“那是何人?”
“怡英是東宮的贊善大夫,是本宮的發小。他父親是大學士房池旭,只要安全到了他府上,聯絡七皇叔想來不成問題。”
周家念畢竟不認識趙晗口中之人,自然也沒有他那麼信任,但思來想去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點頭道:“好。”
喝完了茶水兩人便準備去尋個僻靜處藏起弓與劍,周木頭起身前去付茶錢,趙晗則將地上的行李抱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啪”的一聲,是隔壁桌的官兵頭領砸了手裡的茶碗。
“媽的,這茶是想燙死老子啊?!”
“唉唉唉,大爺息怒,大爺息怒。小的給您換一壺涼的。”打雜的嚇得不輕,連破碗都來不及收拾,便趕忙彎腰點頭的賠罪。
區區一個當差的,好大的脾氣。趙晗略微不滿抬眼看去,誰知這一眼,卻叫他生生定在了那裡,只見那官兵頭領攥著一把佩刀猛拍桌子,而刀柄上,竟懸著一枚眼熟的鵝黃色香囊。
周木頭的香囊!
此時周木頭正付完茶錢回來,趙晗急忙回神,將行李塞到周木頭懷裡,卻佯裝虛弱的扶著一旁桌子坐了下來。
見他眉頭緊蹙,神色不對,周木頭有些緊張:“怎麼了?”
趙晗眼珠子直轉,終於抬起頭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道:“……周木頭,我好像是被熱浪衝了,有些……頭,有些暈。”
“……”
“我在這坐一會兒,周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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