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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開始,我還以為他來救我的……可是,他居然來告訴我,唆使那幾個紈絝子弟去侮辱師妹的人,是他。”
那林修在遍體鱗傷的周木頭跟前,告訴他這個事實,恐怕比連日的酷刑更逼人發瘋。趙晗氣得眼眶都紅了,憤怒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家念眯起眼來,往事歷歷在目,當時的自己也是趙晗這神情,憤怒的質問那個一同長大,形影不離的師弟。
為何?!為何你要這麼做?
而林修卻用平靜到異常的神色的回答他。
因為嫉妒。
嫉妒什麼,這個問題周家念花了十年也沒有想通。所以此時此刻,面對趙晗的提問,周家念也無言以對。
“自小到大,我自問並未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師妹也是。”
“那……後來呢。”
“後來,或許是我命不該絕,那時朝中格局也並不穩定,適逢皇位交接,原本得勢的那些人也失了勢,最後,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便莫名其妙的被赦免了死罪,流放了關外。”
趙晗驚喜出聲:“啊……十年前,那就是我父皇啊!”
周家念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十年前因你父皇赦免死罪,十年後搭救了你,也算是報答吧。”
聽完周木頭和盤托出,趙晗心滿意足,心裡滿當當的都是欣喜,他挪動著身子往周木頭身邊湊了湊,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道:“周木頭……這便是命中註定了。”
“本來,我一心想著去看看師妹……如今。”想到師弟林修的那一番話,周家念垂下了眼簾。是否要去攪亂師妹重歸平靜的生活,他還沒有考慮好。
“周木頭。”趙晗十分明白他的糾結,抬手小心的抱了抱他,退開來一些,道,“那我們便先回京,待我這廂塵埃落定,定會還你和你師妹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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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木頭恢復意識之後,可自行用修煉心法調息養傷,那傷口便恢復的快了起來,在客棧養了幾天,兩人便又啟程。只是過於擔心周木頭的傷勢,臨行前,趙晗軟磨硬泡硬是將他帶去醫廬複查。
趙晗一進門便輕車熟路的去尋掌櫃,在打雜的大夫女眷便帶著周家念去見張大夫,望聞問切總歸繁瑣,周家念有些走神,目光越過那老大夫的肩頭瞧見趙晗,姑娘打扮的少年正在掌櫃身邊幫忙盤賬,細長白嫩的手指異常靈巧,將那算盤打得飛快。
這些時日,既要照顧自己,又要在醫廬打下手,這孩子當是勞累了。想起這一路來粗茶淡飯,風餐露宿,趙晗也未有怨言,雖是東宮太子千金之軀,年紀輕輕如此吃得苦,也叫周家念有些刮目相看。
待趙晗忙完掌櫃給的差事,回來便看見周木頭接過了張大夫才寫的方子,兩人急著趕路,忙將方子交給童子抓藥。不料掌櫃翻著賬本滿意道:“月兒姑娘真是心細如塵,做帳儼然是滴水不漏,若不是你與令尊急著進京,可真想留下你來,往後我可就清閒了。”
趙晗臉有些窘迫的低下頭來:“掌櫃您過獎了。”
此時醫廬中比較閒暇,張大夫也無事可做,將童子抓好的藥帶來,聽見掌櫃的話,便道:“既然你父女二人今日便走,白褔,將這幾日工錢一併結算給月兒。”
趙晗大驚,連連擺手:“使不得,張大夫與掌櫃已免了家父診金和些許湯藥,月兒怎可再收掌櫃的工錢。”說罷,忙用手肘捅了捅邊上的周木頭,奈何對方太過木訥,即便會過意來,也只是附和著“嗯”了一聲。
“誒!”掌櫃直爽笑道,“你們父女遭了劫匪,身上錢財必定吃緊,何必與我東家客氣。”
這幾日多承張大夫照顧,趙晗是真心不好意思收這錢,見掌櫃開始結算,忽然靈光一現,道:“白掌櫃,張大夫,月兒不要銀兩,只是……家父耳疾已有十年,大夫您可否能給看看。就當月兒拿工錢抵了。”
“哦?有這種事……?”
周木頭本在旁邊一左一右的看兩人對話,不料談話突然就跳到了自己的耳疾,張大夫立刻迎了上來,令他一時有些措手不及,卻又沒有理由推拒,半推半就的又坐回了耳房中。趙晗偷笑得狡黠,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張大夫便同周木頭又出來了。
“大夫,怎麼樣。”
張大夫看看女兒急切的臉,又回頭看看身後高挑筆挺的父親,有些惋惜道:“令尊失聰,起因是耳膜受損,況且時日已久,單憑藥石,恐怕……”
“……”聽見這話,莫說周木頭失望的垂下了眼簾,就連趙晗也斂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