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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好甜的嘴。”
趙晗見她還不上鉤,笑嘻嘻加了一句:“夫人命中多子多福,想來定是夫妻和睦,令人豔羨啊。”
那年長夫人聽完,終於回過了頭來,得意道:“那是自然,進門四載,已有一對子女……不像有些人。”
這話裡有話,讓年輕的婦人立刻怒氣衝衝的轉過頭來:“你說什麼?”
趙晗忙裝假不知,解釋一番加了把柴火:“夫人的意思是,就是有些人她沒這福氣相,進門好幾年,也生不出來……”
“閉嘴。”側室惱羞成怒,呵斥完趙晗,便轉向了正室夫人,“這也值當吹噓的?豬玀還會下崽呢。”
正室絲毫不為所動,笑道:“在理,生兒育女本就是平常,可就有的人只懂搔首弄姿,光打鳴不下蛋。莫不是牝雞司晨?”
側室恨得牙癢癢,突然話頭一變:“對了,姐姐才是生產,怎也不多休息幾日,盡往外頭跑,哦,忘了姐姐是草臺班子出身,身子可是硬朗著呢。”
被當眾揭了低微出身,正室臉上的笑立刻掛不住了,橫眉豎眼道:“你不也就是個城西磨豆腐的嗎?”
“磨豆腐怎麼啦?那說出去也是正經人家的黃花閨女……!”
“誰不正經啦?你別在那血口噴人!”
待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趙晗早已丟下茶壺逃到一旁去了。
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吵得越來越兇到最後拿起茶碗就摔,茶鋪小二趕緊上去拉勸,倆女人打架這番好戲,自然惹來了不少好事的人指指點點的圍看。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轉移,趙晗躡手躡腳走到那官兵頭領的桌邊,躲在桌下鬼鬼祟祟的探上來一隻手,挨著桌邊摸索了幾下,順著刀鞘往上,終於摸到了一個軟軟香包,三兩下將它解了下來。
趙晗躲在桌下,開啟手中緊握的鵝黃色香囊一看,果真就是周木頭那個!欣喜伴隨著緊張,他的心都幾乎要跳出胸膛了,儘管香囊順利的到手,他卻也不敢在這裡多待,將東西藏進懷裡便趁亂跑出了茶鋪。
不料前腳剛邁出茶鋪,便與另一隊人馬的領頭撞了個滿懷,趙晗踉蹌了幾步險些跌一屁股墩,定睛一看卻是愣了。
“怡……怡英?”
“…………”領兵的青年也始料未及,後退幾步剛站穩腳跟,聽得這熟悉的一聲喚忙不迭的抬眼,霎時下巴都快摔在了地上,眉梢湧上一陣狂喜之情:“殿下?”
方才茶鋪裡歇腳計程車兵們聞聲回頭,幾人已然察覺香囊失竊,又聽得東宮贊善大夫房怡英那一聲殿下,心一橫便持刀殺了過來,幸而房怡英所領部下眼疾手快出劍擋格。說時遲那時快,趙晗只覺得耳邊涼颼颼一陣風,“噹啷”一聲巨響之下,亂軍長刀攔腰而斷,一截刀尖飛出,擊破了茶鋪一角的竹木柱子。
茶鋪那稻草爿編上的屋頂一角轟然倒下,霎時兩軍便亂戰成了一團。
***
周家念離開官道往僻靜處走,終於在一棵顯眼的松樹邊找到了絕佳的藏物之地,這棵松樹極為粗壯,少說也該有五六十年,而旁邊皆是高矮不一的灌木,藏起東西來十分方便。取下背上藤笈放在一旁,他取出長劍與弓藏在灌木之中,又起身折了一些枝葉,將枝葉疏鬆的地方遮蓋上。
就在放下手中最後一根樹枝之時,周家念忽然心中一凜,失去了聽力在關外多年的獨自生活給了他精準到可怕的直覺,他猛回過頭,凝神洞察著看似空無一人的周圍。
荒草叢生的附近沒有半個人影,唯有風帶動灌木輕輕搖曳,可身為一個劍客,怎能看不透這看似平靜的身周暗藏著怎樣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
手中無劍令他沒有任何安全感,於是他後退了兩步,手伸向身後灌木,去探尋方才藏在灌木中的劍。可他向身後的手腕,卻被一股巨力半道截下,不等他反應過來,不知何時藏匿在身後的人已將他手腕反剪在背後,順勢壓在了地上。
“師兄……還是大意了啊。”林修一面笑,一面喘著氣用全身的氣力將人壓制,並將他另一手也一同剪到背後,“這一路,可真是讓師弟好找。”
被偷襲的周家念被死死按在地上,已完全失了優勢,臉緊貼在地上,他咬牙切齒卻不出一聲自取其辱。
林修俯身貼近他的側臉低語:“師兄,聽一句勸。省省氣力跟師弟走,對您而言才是最好的結果。”
“你既已偷襲得手,還何必多費口舌。”
林修表情沉了一沉,卻終於是沒反駁,從懷裡掏出繩索來便將周家唸的雙腕死死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