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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運動以政治的運動始,以後演為新文化運動,實開中國近代文化運動之新紀元。”高希聖、郭真編輯《政治法律大辭典》,科學研究社,1934,第40~41頁。1949年出版的《新知識辭典》亦稱:五四運動“是中國民眾參與政治運動的開始,也是中國新文化運動底開始。”顧志堅、簡明主編《新知識辭典》,北新書局,1949,第28~29頁。
各方視野中的《新青年》(1)
今人談論新文化運動和《新青年》,印象最深的莫過於“德先生”和“賽先生”。但值得注意的是,自1915年9月問世至1926年7月終刊,《新青年》總計發表各類文章1529篇。此資料由北京大學未名科技文化發展公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新青年》光碟檢索統計得到。內中包括“通訊”、“隨感錄”、編輯部通告等各類文字。其中專門討論“*”(包括“德謨克拉西”、“德先生”、民本、民治、民權、*、平*義等)的文章,只有陳獨秀的《實行民治的基礎》、屈維它(瞿秋白)的《自*主義至社會主義》和羅素的《*與革命》(張崧年譯)等3篇。涉論“科學”的文章也不過五六篇(主要討論科學精神、科學方法以及科學與宗教、人生觀等)。金觀濤、劉青峰曾對《新青年》雜誌中“科學”、“*”兩詞的出現頻度作計量分析,統計結果顯示,“科學”一詞出現了1913次,而“*”只出現了305次。此外“德謨克拉西”(包括“德先生”)208次,“民治”194次,“民權”30次,“平*義”53次。參見金觀濤、劉青峰《〈新青年〉*觀念的演變》,《二十一世紀》(香港)總第56期,1999年12月。筆者根據同一光碟版檢索,所得結果略有出入:“科學”1907次,“賽先生”6次,“賽因斯”2次;“*”260次,“德謨克拉西”(包括“德莫克拉西”、“德先生”)205次,“民治”70次,“民權”30次,“平*義”3次。在總字數超過541萬字的《新青年》雜誌中,“*”系列主題詞的出現頻度極低。
後來史家認定“科學”與“*”是五四新文化運動兩個最基本的口號,其主要依據是1919年1月陳獨秀髮表於《新青年》第6卷第1號上的《本志罪案答辯書》。《答辯書》中有這樣一段話:本志同人本來無罪,只因為擁護那德莫克拉西(Democracy)和賽因斯(Science)兩位先生,才犯了這幾條滔天的大罪。要擁護那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對孔教、禮法、貞節、舊倫理、舊政治;要擁護那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對舊藝術、舊宗教;要擁護德先生又要擁護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對國粹和舊文學。大家平心細想,本志除了擁護德、賽兩先生之外,還有別項罪案沒有呢?若是沒有,請你們不用專門非難本志,要有氣力、有膽量來反對德、賽兩先生,才算是好漢,才算是根本的辦法。這段文字被後來史家反覆徵引。細察陳文之立論,意謂擁護德、賽兩先生是《新青年》同人的基本立場,反對舊倫理、舊政治、舊藝術、舊宗教、舊文學等具體主張,均以此為原則。事實上,自晚清以來,*(民權、立憲、共和)與科學等觀念,經過國人的反覆倡導(各個時期的側重點不盡相同),到五四時期已成為知識界的主流話語。1923年,胡適為《科學與人生觀》一書作序時,曾說過這樣一段話:這三十年來,有一個名詞在國內幾乎做到了無上尊嚴的地位;無論懂與不懂的人,無論守舊和維新的人,都不敢公然對他表示輕視或戲侮的態度。那個名詞就是“科學”。胡適:《〈科學與人生觀〉序》,收入蔡尚思主編《中國現代思想史資料簡編》第2卷,浙江人民出版社,1982,第108頁。“*”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也與“科學”相似。正是在這樣的語境下,陳獨秀才敢向“非難”《新青年》者“叫板”說:要有氣力、有膽量來反對德、賽兩先生,才算是好漢。陳獨秀高懸“*”“科學”兩面大旗,主要想震懾和封堵那些“非難”者,其潛臺詞是:《新青年》是擁護*、科學的,誰非難“本志”,便是反對*與科學。正因為*與科學的威權在中國已經確立,在無人挑戰其威權的情況下,《新青年》甚少討論*與科學,自在情理之中。後五四時期的“科學與人生觀論戰”和九一八後的“*與*之爭”,恰是有人試圖挑戰“科學”與“*”的權威而引發。
各方視野中的《新青年》(2)
當“新文化運動”這一名詞流傳開來後,對於什麼是“新文化”,知識界競相加以詮釋,卻並沒有形成大體一致的看法。1919年12月,胡適在綜覽各種解釋後指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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