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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入學?」
梁崢再點頭。
「上船吧!」
「啊?」
「以後就都是同學了,上船吧!」
哈!梁崢心花怒放。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原來沒人認識,也不愁交不到朋友。
梁崢帶著烏力吉上了船,正好一個划槳的小哥兒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烏力吉打聲招呼,接了槳奮力開劃。
作了一圈兒揖,大家又相互介紹,梁崢知道了此刻這船上的九個將要成為自己同學的人裡,有六是個廕監,三個是例監,五個金陵的,四個京外的。招呼他上船的人叫嶽淮山,是去年入學的監生,父親是刑部尚書,船就是他家的。
不過跟他打招呼的人裡沒有那個夏公子,並不是白臉不在船上,而是他一直坐在船尾沒過來。
梁崢故意往船尾看了看,「不知那位是……」
「哦,你說子矜。他的父親是……他姓夏,名諱文敬,也是金陵的。」嶽淮山遮遮掩掩地說了一句。
「哦──原來是夏公子。」梁崢慢慢地點頭,裝作都是剛剛聽說。
「來,梁公子請坐。」嶽淮山遞給梁崢一杯酒,「不知梁兄有了字沒?」
「有。」梁崢把視線從夏文敬身上收回來,「小弟表字未平。那嶽公子……」
嶽淮山笑笑,「現在取字都等不及弱冠,味甘。」
淮山本是藥名,梁崢樂了,「味甘,性涼而潤。這字取得好。」
「好什麼好,不就是山藥,取個賤名罷了。哪裡比得未平你『舉目四顧,霜天崢嶸』來得豪氣。」
「哪裡哪裡……」
……
梁崢很快跟另外八個人混熟了,從昨晚越燕閣相遇到各自家鄉的風土人情,聊得不亦樂乎。後來他們逐漸分成了三撥兒,喝酒的喝酒、吟詩的吟詩、觀景的觀景,各自又細談起了相互感興趣的事情。
詩詞不是梁崢所長,風景也是看多了眼痠,梁崢跟嶽淮山坐到一處慢慢飲酒。說了會兒自己來金陵路上的趣聞,梁崢不知不覺地又把話題扯到了依然獨自坐在船尾看著水面的人身上。
「那位夏公子怎麼一直坐在那裡?是不是不高興我上船啊?」梁崢盯著夏文敬入定了一般的側臉。
嶽淮山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未平誤會了。是他先看見你的,說是你昨天救了他呢。」
「哦?」
「他說昨天為了躲沈大人,不慎衝進了你的房裡。是你把他藏進櫃子裡他才沒被發現的。也不知有沒有壞了你的好事,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我才想到未平大約是找不到船了,把你叫了上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討厭我。」
「唉──你不知道。就沒有你在船上,他也不會過來跟我們一起飲酒論道的。」
「這麼怪?」梁崢越發好奇了。
「嗯,他一向不合群。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都是因為……」嶽淮山停住,扭頭看看夏文敬,回過頭來猶豫了一下,靠近梁崢壓低了聲音,「算了,跟你說說也無妨,反正早晚都會知道。子矜的父親是錦衣衛僉事,你雖遠在大寧,不過我猜你也應該知道。錦衣衛的人一向恃寵而驕、專橫跋扈,又總是弄些見不得光的密報呈給聖上,搞得朝中整日裡人心惶惶、無有寧日。再加上七年前的胡惟庸案,他們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以至只要是跟錦衣衛掛得上邊兒的恨不能所有人都要繞路走。這樣子矜從小在書館常受人冷落,偏又出生就沒有母親,因此性情不免乖張。」
「而且他一向痛恨錦衣衛的所作所為,跟父親之間也一直都頗有隔閡,平時看來自然就更加鬱鬱寡歡。所以還請未平不要見怪,他並不是針對你。其實子矜是個外冷內熱、心細如絲的人。你別看他整天一副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樣子,實際上他很怕我們這些還稱得上是他朋友的人真的疏遠他。要不昨天他也不會跟著我們去越燕閣了,還險些被沈大人當場捉住。」
說到這嶽淮山搖著頭笑了笑,「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沈大人是……」
「是夏大人……就是子矜父親的屬下。雖然他們父子關係疏離,但子矜的家教還是很嚴的,要是被夏大人知道他去了越燕閣,那他可就有苦頭吃了,不知要挨多少罰。」
梁崢也笑了,「我說他怎麼嚇成那樣。」
「對了,我還正想問問昨天的詳細情形到底怎樣呢。」
「啊?這個……」
「味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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