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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想起前幾天見到他的時候裝病說的是頭疼,「現在還好。」
謝貴詭異地笑笑,「大人的病好得倒快,今天看來,氣色不錯啊。」
「謝大人沒和梁大人一起嗎?」
「我找了些公事把他支走了。」
「啊?」
支走了?真是這樣的話,也不該說出來吧?夏天正在納悶兒,謝貴突然轉身關了門又去關窗戶。
「謝大人……您這是……」
謝貴不理他,依次把所有的窗戶都關好後,站到了夏天的面前,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夏天以前只在電影電視裡見過,並且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親眼看見的東西。
最窘的的是──這東西還是給自己的。
「都察院左都御使夏文敬接旨!」
跟張誠一起騎著馬在長城根兒外不遠的地方看似悠閒地慢慢走著,梁泊雨的心裡確是相當的惱火:媽的!謝貴你個王八蛋。老子昨晚奮戰了大半夜,大清早兒的,抱著戰鬥成果睡得正香,你就讓人把我折騰出來。為的還是統計營田的地租糧餉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屁事兒!這事也得我管,那些幹倉庫、草場的都是管吃屎的嗎?!
「未平?未平!」
「啊?」
「想什麼呢?一直不說話?」
「我在想謝貴為什麼無緣無故地把我支到這兒來點糧餉呢?」
「新官上任,當然不能讓下面的人閒著。」張誠不以為意。
「嗯……」梁泊雨皺皺眉頭,「都什麼火候了?怎麼也算是當年跟隨太祖打過天下的開國功臣,還不至於在這節骨眼上弄這些沒用的名堂。我想……一定有原因的。」
第三十一章
張誠想了想,「我想到個原因,未平看有沒有可能。」
「什麼?」
「那個夏大人。」
「你是說……他把我支走是為了夏文敬?」
「嗯。當初皇上派夏大人來北平處理陳瑛收受賄賂一案,可不僅僅是光為了讓他查案的。那時江賢失蹤不久,就傳出夏大人身染奇疾,在都司養病的訊息。這個就像說燕王得了狂症一樣無法讓人信服。接著都司兵馬為未平所控,雖然你我都是朝廷直接任命,但不僅家都遠離金陵,本人又在北平任職多年,受燕王恩惠頗深。朝廷在開始防備燕王的同時,對你我這樣無法掌控的城中舊臣,也早已有所防範。所以我想皇上那邊一跟夏大人失去聯絡,就應該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派了謝大人來,最緊要的當然就是找夏子矜問清楚這邊的狀況,好準備下一步的行動。但你人在都司的話,莫說是夏大人不敢說什麼,就是謝貴在沒捅破窗戶紙之間也要有所顧忌。」
張誠說的陳瑛收受賄賂的案子因為牽扯到了燕王,在梁泊雨來到這兒之前,北平城裡已經鬧得風風雨雨很是轟動。所以餘信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地給梁泊雨講過。
陳瑛,原北平按察使,掌管北平的地方刑名和監察。建文帝開始削藩之後,燕王想拉攏陳瑛,就派人給他送了銀錢。可陳瑛收了賄賂沒多久就被自己手下的僉事一狀告到朝中,於是建文帝從都察院欽點夏文敬查辦此案。夏文敬到了北平,找個藉口很快就把陳瑛逮治,並奉命將其謫徙到了廣西。
按理說案子辦完了,夏文敬應該立刻就返回金陵。可是接下來他不但沒有走,反而開始頻繁來往與布政司和都指揮使司之間。按察使司的最高長官已經被夏文敬查辦,布政使張昺本就是建文帝派來監視燕王的,剩個都指揮使司,建文帝也收了藩王對中央官吏的節制權。一時北平三司似乎全都脫離了燕王的控制,各司的情況也被夏文敬摸個瞭若指掌。這樣燕王坐不住了,為了試探夏文敬,才有了兩人沒下完的那盤棋。
張誠不知道夏文敬已經不是夏文敬,自然能想到謝貴支開梁崢的目的是什麼。可梁泊雨心裡清楚得很:縱使現在把「夏文敬」送回金陵也是白搭。潛意識裡夏文敬已經跟梁崢站在了同一陣線上,所以他也就沒往那方面想。經張誠這麼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謝貴和張昺去燕王府還有可能真是去看燕王瘋沒瘋的。可他們去看夏文敬,卻是為了告訴他:皇上派人來跟你搭線了,有什麼情報趕緊找機會說吧。
梁泊雨倒不擔心夏天會說出什麼,可他怕夏天那直楞楞的脾氣被人發現他不是夏文敬,於是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張誠見他又不說話,繼續問他,「夏大人對殿下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梁泊雨撓撓頭,「沒多少。」
「有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