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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寧王府,燕王直接帶著梁泊雨去見寧王。梁泊雨想起臨走時梁庸的話,顯然梁崢跟寧王挺熟,心裡忍不住開始抱怨:這整天見那個見這個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再這麼見下去,早晚得露餡兒掉腦袋!這裡梁崢的熟人太多,萬一再碰上哪個我認不出就麻煩了,得趕緊離開大寧才行。
這時梁泊雨隨著燕王進了一間屋子,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們在擺弄一棵盆栽。
「十七,你看誰來了。」
那人轉過身來,「未平!」
梁泊雨愣住:這……分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啊!
可毫無疑問,他就是那個眾多藩王中,唯一一個能令燕王另眼相看的寧王。
「殿下。」該拜梁泊雨還是要拜的。
「未平。」寧王走到梁泊雨身邊拉著他坐下,仔細看了看,「哈!昨天就聽四哥說了你剃頭髮的事,原來是真的。」
梁泊雨好生絕望:他們真的很熟。而且那騙燕王剃頭的說辭根本就是在勸燕王謀反。
燕王也坐了,還自己拿著茶壺倒了杯茶,「是啊。誰想那不久之後皇上就下旨派人去抓我了呢?要不是被逼無奈,我也不會現在走投無路要來投靠十七弟你啊。」
啊?走投無路?還投靠?行,殿下,你還真是能屈能伸,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
梁泊雨尷尬地笑笑跟著附和一句,「是啊。」
不過顯然寧王並不想談什麼跟皇上相關的事,聽他們這樣一說他又站了起來,「四哥不是說要在我這兒暫住一陣子麼?剛才你去梁府,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戲班,現在差不多也應該到了。一會兒把你昨天那些入城的部下找來,讓我認識認識。咱們先一起看看戲,然後擺個宴席,算我正式接四哥入城,明天再把你的人安排到各個官驛去,讓他們也在城裡隨便玩兒幾天。你覺得我這安排合適嗎?」
「那最好不過,我現在是客隨主便,一切都聽十七弟安排就好。」
說完兩人相視大笑,笑得一個比一個真誠,但梁泊雨知道這兩個人其實是各懷鬼胎,心裡都有自己的打算。這個寧王看起來天真單純,好像完全無害,可這麼年輕就能跟老謀深算的燕王從昨天晚上一直周旋到現在想必還是不簡單的。
接著看戲、吃飯、喝酒,一整天下來燕王跟個怨婦一樣一直都在不放過任何機會地向寧王訴苦,說皇上如何找人監視他、調查他、迫害他。寧王一開始總是會轉移話題,可後來似乎慢慢地也聽進去了一些,偶爾陷入沉思露出憂心忡忡的神色。
後來天黑了,寧王找人給燕王的部下安排了去處,又定好了明天要帶燕王去遊樺木山。等到酒宴散了,寧王要給梁泊雨派馬車送他回家,梁泊雨說不用,不是很遠走回就行,可寧王一再堅持,梁泊雨也不好再拒絕。
有人領著梁泊雨到了寧王府的一個角門,等了一會兒一輛一匹馬的馬車來了,梁泊雨掀了簾子上車。結果等坐到了黑洞洞的車廂裡他才看見已經坐在了裡面的寧王。梁泊雨嚇了個半死,差點兒叫出來。寧王掩住他的嘴說了聲「走」,馬車立刻「嘚噠嘚噠」地動了起來。
「殿下,您怎麼……」
「噓──」寧王跟燕王一樣,鬼鬼祟祟地掀開窗簾看了一眼才說:「不是說燕王那邊一有了什麼動靜你就會告訴我的嗎?怎麼現在都到了這個時候,燕軍都兵臨城下了你才出現?」
「這……」
梁泊雨把跟梁庸說過的話差不多又跟寧王說了一遍。
寧王聽完沉默了一陣,「你說的這些個厲害關係我當然知道。可我還是不想背上謀反的罪名,若能成事還能立書修史把這篡逆之名說得好聽些,若是不成便是個千古罵名,還會讓忠心追隨我的人一起遭殃。」
「殿下若敢一試也許還有機會,要不然就只有等著被削爵分地了。再說現在燕王已經來了,難道殿下真想手足相殘嗎?」
寧王想了一下,「可是即便我肯,守城的各位將軍也未必都肯,萬一有人想堅持效忠朝廷呢?我可不想我的人自相殘殺城中大亂。」
「不會的,他們一定也會贊同殿下跟燕王聯手的。」
「你怎麼知道?」
「呃……道理很簡單啊,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殿下要是被撤了藩,您的這些舊臣恐怕也難有好的收場。不如等殿下明天陪燕王游完了樺木山找時間派人去問問各位大人、將軍的意見。」
「梁都尉是怎麼看的?燕王今天來不只是來看他的吧?」
梁泊雨想起自己早上在門外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