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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沒什麼反應,依然坐禪入定了一般盤著腿閉了眼睛不動。
「小三兒,那天你們坐船走了我沒追上,你們是怎麼回的金陵啊?」
「嗯……就是上了岸就回去了,挺順利的。」
「哦,那回家之後呢,上朝之後呢?皇上沒問是怎麼回事?」
「回家之後啊?」唐小三忽然覺得作為一個體貼的下人,他有責任也有義務讓梁崢知道夏文敬為他所做的事。
「回家之後大人就求老爺幫您,老爺一開始不肯,大人就跪著不起,不吃不喝,後來跪著跪著老爺就答應了。」
「啊?!不吃不喝?幾天啊?!」
……
絮絮叨叨,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梁泊雨把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實在再找不出什麼話題了。剛想今天就算了,明天再說,沒想到唐小三又叫他。
「梁大人。小三兒也有件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問問。」
「啊?問吧問吧!」梁泊雨正求之不得。
其實唐小三明白,現在這裡老主人小主人的都在,他一個下人實在是不該多嘴,可是看看眼前的境況,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能活著出去,所以一咬牙,他決定豁出去了,因為他知道,這才是夏天最想問的,「就是你們在東昌府那次,梁大人是中了一箭吧?我們聽說您當時中的是毒箭啊,不是很多人中了箭就再也……」
「這事你們都知道?」
「知道,每次跟燕軍交戰,金陵這邊都會收到雙方的死傷人數和損失大將的姓名。當時我們這邊收到的訊息是您戰死了。」
「哦,對啊,都報的。」梁泊雨使勁往夏天的方向看了看,可牢裡光線太暗,他倆也離得也遠,什麼也看不清楚,「嗯……也沒什麼,就是中了一箭,回來安大夫搶救得及時……」
「大人!」這時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餘信終於忍不住了,「怎麼是沒什麼呢?當時您暈過去了,不知道。小三兒!我告訴你!」
餘信想的是這那時大人受了那麼大委屈,怎麼也得讓夏大人知道知道啊。於是他就把自己聽到和看到的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哦──難怪呢!這麼危險啊!」聽了餘信的話唐小三禁不住感嘆,想一想接著又說:「那天我們大人一接到訊息,立刻就信以為真了,騎了馬就往出跑,死活非要去東昌,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怎麼攔都攔不住。後來是老爺派了人去硬把大人捆回家的,大人在家折騰了幾天幾夜,就是要走,最後老爺只好把他打暈。直到醒來後聽說是誤報,大人又病了一場,這事才算完了。」
「啊?!這麼嚴重啊?」餘信把頭抵在木柱上眨了眨眼睛,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一拍大腿,「對了!我家大人那時剛一醒過來,聽說夏大人被皇上賜了婚,當時就吐血了!」
梁泊雨扶住額頭:是在比誰更慘嗎?「小石頭!你倆沒完了是不是?」
餘信撇了下嘴,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暗自腹誹:這不是你先開的頭兒嘛……
夏天睜開眼睛,朝梁泊雨的方向看了過去,可是太黑太遠,梁泊雨沒看見。
晚上獄卒來送飯,分到梁庸和夏紀這裡時,梁庸忽然說:「小兄弟,麻煩你個事兒。」
那獄卒年紀不大,沒想到梁庸會跟自己說話,嚇一了跳,「啊?什……什麼事?」
「你把那邊那個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的跟這邊這個小孩兒調換一下,省得他們老隔著我們這兒喊話,煩都煩死了。」
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當然是說梁泊雨,不過實際上他的頭髮早重新梳過了,只是沒有網巾,額角上還是支了點碎髮。臉上的傷也只剩鼻樑和嘴角上不太明顯的兩塊了。小孩兒說的是唐小三,他天生一張長不大的臉,所以雖然早就不是什麼小孩兒了,可看著還是不怎麼成熟的樣子。
「嗯……可是……平大人不在,我不能隨意調換牢房,要不他回來……」獄卒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了。
站在門旁抄著袖的夏紀正用陰森森的目光盯著他,「讓你換就換,哪兒那麼多廢話?」
獄卒打了個哆嗦:這……一個號令千軍萬馬的,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可不敢得罪。
「大……大人們稍等,我去問一下。」
很快,獄卒跑回來給梁泊雨和唐小三調換了牢房。
這回梁泊雨美了,從來不知道原來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也可以這麼可愛。但他沒有馬上跟夏天說什麼,而是先老老實實地把飯吃完了。
後來碗筷被收走,倒是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