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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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似朋友似兄弟更似家人。
而他對我,則像是已經徹底無視了。
雖然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這裡混吃混喝,可是作為一個自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妖怪,我的自尊很受傷。
那日,胡天胡地又鬧了一宿,怪物和狗都出溜進了桌底,只有我這海量的妖怪依然挺立不倒。
邁著自以為是直線實際上是蛇行的步子,我搖搖擺擺晃到了內湖邊。
卻恰見楊戩正輕袍緩帶憑岸而立,墨黑的髮絲臨風輕動,淺淺的水紋映照於身。黎明前的黑暗裡,那抹本當很是孤冷清寂的身影卻仿若一縷淡色的光芒,柔柔的,暖暖的。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我看得是心花怒放邪念叢生咧著嘴嘿嘿一笑:“半道上從酒桌上逃跑,原來是躲到這兒賞景來了。可月黑風高殺人夜的,有什麼好看的呢?”
他轉身舒臂接住步履不穩跌撞而來的我:“結束了?他們呢?”
“全趴下了!我厲不厲害?”
我半真半假地癱軟在他有力的臂彎裡,擺出神智不清的痴傻模樣。
正所謂酒後亂性,此時不上更待何時?大不了吃完豆腐以後,拍拍他俊逸的臉頰大義凜然說上一句:“美人別怕,我會負責的!”……
楊戩自是無從得知我的齷齪心思,低頭看著面紅耳赤酒氣熏天的我,終是唇角上勾,眉眼下彎,輕輕一笑中,滿含無奈與寵溺:“你這個丫頭,每每耍無賴的時候真是跟蓮兒一模一樣。”
蓮兒?那個天上地下獨此一個,為了她的哪怕一絲喜悅他便可傾盡所有的寶貝妹妹?
我頓時瀉了一大半的力氣,無論如何,兄妹戀還是很挑戰我這傳統型妖怪的承受能力的。
“嗯……你那個傷藥還真是挺好用。”我垂死掙扎著企圖讓他正視懷中人的身份。
“哮天犬剛幻化成人形不久,總是會把自己給弄得這傷那傷。這藥是我專門為了他而配的,效果自然很好。”
我告非!感情他是獸醫!我吐血。
這麼一打岔,我再也沒了裝瘋賣傻存心勾搭的興致,只得怏怏地自行站好。
見我突然如霜打的葉子一樣垂頭喪氣,楊戩不由詫異:“怎麼了丫頭?是不是酒勁上湧,覺得不舒服了?”
這時,一直陰死陽活的賊老天也湊著熱鬧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雖不大卻甚是寒涼。
他見我只著一襲紗制薄裙,想必擔心我這個道行低微的妖怪在酒後無力自御風寒,便脫下長衫為我披上,動作細緻而溫柔,眼底所漾著的柔情幾欲滿溢。
只不過,無論我怎麼看都像是,兄長對幼妹的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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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首看著楊戩被雨絲打溼的臉龐,不知為何,那神情中永恆不變的淡然,那嘴角所噙的若有似無的淺笑,忽地讓我覺得無比刺目。
“你明明不快活,為什麼要假裝?”
我舉手撫上他的眉間,那裡有一道深深的細紋。他的雙眉總是飛揚,為何卻會有這樣的印痕?
“你明明有那麼多的朋友兄弟,為什麼一切都要自己來扛?”
我凝視著他的雙眸,雖然看不到他的過去,但卻能看到隱藏於古井無波中的微瀾,那是他苦苦壓抑無處傾訴的心吧?
他的神情先是愕然,接著蕭瑟,復又平靜。
緊緊抿了抿嘴角,嚥下喉間的嘆息,他輕撫我的肩頭,聲音清透和緩仿如此時落地的雨珠:“丫頭,你真的醉了,快回去休息吧,小心著涼。”
在涼風冷雨的侵蝕下,只覺一陣暈過一陣,他說的沒錯,我大約的確是醉了。
看不清眼前的容顏,我索性將有些發燙的臉貼在他溫暖的胸口,笑得渾身打顫:
“醉了不好麼?你為什麼要那麼清醒呢?你為什麼就連放縱自己一醉都不願意呢?眾人皆醉你獨醒的寂寞難道還沒有嘗夠嗎?你在堅持什麼,為什麼要堅持?你知道麼,這樣的執著,是會傷人的,卻更會傷己……糊塗些,不好麼?無牽無掛不虧不欠,不好麼?忘記一切,不好麼?……是啊,我醉了,醉了,多好……”
我就這麼喃喃著一點一點陷入了黑暗,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他的澀聲低語:
“丫頭,你卻又是為何而甘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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