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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驚天一咬只咬到了滿嘴的臭毛。
他□,幾根狗毛換一攤熱血,叫我以後還怎麼有臉在妖怪界混下去?!
“哮天犬!”
一聲輕叱打破了妖怪與狗之間一觸即發的生死對峙。
那死狗聞言惡相頓消,伸著大舌頭換上副搖頭尾巴晃的諂媚相。而齜牙咧嘴面目猙獰的我,也趕緊搖身一變成了個端莊閨秀。蓋因來人的風姿委實太過銷魂,足可將所有潑辣刁婦瞬間化為窈窕淑女。
散發披肩,玄扇在手,長眉入鬢,眸深似海。
白色長衫外罩黑色輕紗,更顯其身材修長挺拔,其身姿飄逸俊朗。
顧盼之間帶著三分傲然,三分清冷,三分沉靜,還有一分深深的寂寥。
他便只是這麼緩步而來,神情寡淡,卻已足令這山川天地霎那盡失了顏色。
我正看得垂涎欲滴色相畢露,忽聽那又化成了醜八怪的死狗衝著他討好地喊著‘主人’。
“這是你的狗?怎麼也不拴好了,就這麼放他出來到處亂跑?!”
他的視線只在場中略略掃過,便已全部明瞭。先是帶著責怪瞥了身邊那人模狗樣的傢伙一眼,而後對我微微施禮,言談舉止不卑不亢,甚至看不出是否有歉意,可卻就是能讓人怒氣頓消:“想來必是誤認為你是這山中作惡多端的妖物了。我且代他賠個不是,還望見諒。”
“你們是來捉妖的?”
“是。”
“你們是神仙?”
“不是。”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愛跟誰過不去愛抓誰殺誰都不關我的事,只要他倆不是那些不招我待見的神仙就成。
“你的狗咬了我,你管還是不管?”
我指著鮮血淋漓的小腿,在深度的恥辱感中顯得有些窮兇極惡。
他垂首看了看傷處,隨後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玉瓶:“這是外用的療傷藥物,效果很好。”
“我不會用!再說馬上就要天黑了,你總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荒山野嶺吧?”
這兩天就要入梅了連著數月都是陰雨綿綿的鬼天氣,我正發愁沒個舒服的地方待著,現如今既然有送上門來的好去處那自當撒潑耍賴也不能放過。
他挑了挑眉,打量我一番,又沉吟片刻,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既如此,便請移步寒舍。”
詭計輕易得逞的我剛想開步走,卻忽又改了主意。小腰一叉,小下巴一抬,脆生生來了句:“腿傷了,走不了啦!我要你揹我!”
我理直氣壯的無賴至極,面對如此絕色,不趁機吃上幾塊豆腐豈是我等妖怪所為?
他則聞言稍稍一呆,波瀾不驚的神色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小破綻。
還沒容我來得及搓手奸笑,他已眨眼間恢復正常。略一思量,眉眼幾不可見的微微一彎,隨手摘幾片樹葉變成了個兩人抬的小轎,旋即對我做一‘請’的手勢,便再無二話,瀟瀟灑灑的當先走人。
那死狗幸災樂禍地衝我齜了齜參差的獠牙,屁顛屁顛也跟著去了。
會兩招厲害的法術就了不起啊?得瑟了還!就不信本妖怪搞不定你小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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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一處面山背水的幽靜莊園內,和他的狗以及一堆奇形怪狀的非人類。
他叫楊戩,他的狗叫哮天犬,那堆非人類是他的結義兄弟,太多了,我也懶得一一去記。
沒想到,這麼個看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傢伙,竟會如此愛熱鬧。
哦,還有一點沒想到,他居然是玉帝老兒的親外甥。
只是這舅甥倆的關係可不怎麼好,他大筆一揮僅用五個字便打發了想讓他上天封神做官的聖旨——‘聽調不聽宣’!真真兒是帥呆了酷斃了太對我等妖類的胃口了!
腿上的那點小傷沒幾日便已痊癒,不過我可絕沒有要告辭的意思。成天介只是同那群據說曾經是山大王的怪物們廝混一處,喝酒划拳吹牛比武上山打獵好不快活。
楊戩偶爾也會參與,飲酒不多,話語也不多。他似乎即便身處繁鬧喧囂也總是能保有著一份遺世的疏離,用那雙清亮透徹的眼睛默默注視著周遭的一切。
不過,他身上的豪邁灑脫之氣可是一點兒也不比那幫山大王遜色,難怪連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怪物們竟一個賽一個的尊他敬他,喚他‘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