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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找一切的機會,讓他們成為幸福的一對。
父親既然深愛母親,也該盼著她開心才是,絕對不會怪罪於她。
“這個小白臉,看來對太后娘娘真夠深情厚意的。”宇文頡滿臉笑容望著母親,道:“京城為安氏攻破,娘娘不去投宇文氏,卻跑去黑赫,想來就是為了和這個小白臉雙宿雙飛吧!”
他又用劍柄將我的下頷抬了一抬,笑道:“就是不知,有沒有大小通吃?”
我“啐”了他一口,這次卻是巧了,一口血痰,準確無誤地飛到宇文頡臉上。
宇文頡忙著擦去,笑道:“棲情丫頭,看在我三弟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但呆會兒你先得讓我驗一驗還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有沒有資格進我宇文家的大門!”
我已懶得說他無恥了,跟他講道理,顯然只是浪費體力。
躺在地上的顏遠風胸口劇烈起伏著,握著寶劍的手浸潤在越來越多的殷紅血液中,慢慢絞緊,忽然躍起身來,又往宇文頡刺去。
宇文頡再不料顏遠風兇悍至此,匆忙避開,冷笑道:“還做困獸之鬥麼?你以為你還活得了麼?”
顏遠風一擊不中,精氣盡散,寶劍咣噹落地,往前便倒。
我用力掙開給驚呆的軍士的手,抱住顏遠風垂落的身體,叫道:“顏叔叔!”
顏遠風那曾讓我迷惑了整個童年時代的如潭黑眸,依舊碎影迷濛,帶了讓人心碎的疼痛,悲傷地嘆息:“婉意,棲情,我終於……還是護不了你們……”
母親爬到他身邊,張著嘴,只是說不出話,大滴大滴的淚珠直滾下來。
宇文頡指住顏遠風,喝道:“把他拉開,綁樹上去,用鞭子抽,把他抽成肉醬!看這兩娘們怎麼個哭法!”
“畜生,你敢!”我喝罵著,可僅憑一隻可以動彈的手,如何拉得住顏遠風?母親悽楚喚了聲“遠風”,待要伸手攔時,給宇文頡一腳踢在心窩,頓時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眼看顏遠風給捆到樹上,宇文頡帶了痛快的笑意指點人去責打時,忽聽得有人清冷道:“這人幾處要害重創,無論如何也活不了了,不知宇文二公子和他有何冤仇,是不是還打算鞭屍?”
宇文頡匆忙抬頭,已失聲道:“安亦辰!”
我神思恍惚地將眼神從顏遠風轉到來人身上。
果然是安亦辰,一身清淡藍袍,狐皮滾邊,雍容俊雅。
快三年不見,他似乎長高了不少,眉宇間那種溫存的稚氣已一掃而空,負手垂眸際,隱隱有不怒而威的凜冽之氣,直逼人心。
他自然不會一個人趕上山來。他的身後,是杜子瑞一行人,足有四五十人,論起實力,自然比剛被顏遠風拼死摧毀過的宇文頡部下不知強了多少。
宇文頡乍見安亦辰,顯然也是驚怒,強笑道:“我倒不知,安氏居然也對這對亡國妖孽這麼感興趣?怎麼?安公子是看中了老的,還是小的?不妨挑一個走!”
安亦辰冷笑:“我都要!包括你宇文二公子的性命!”
話未了,他已將手掌輕輕而有力地一舉,身後一眾人立刻衝上前來,徑向宇文頡殺去。
宇文頡微有慌色,笑道:“安二公子倒還真給在下面子!”
立刻,又是一場搏殺開始。
我早對那場血光劍影麻木了,至於落到宇文氏手中,還是落到安氏手中,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顏叔叔快死了。
宇文頡的人說是打,其實是邊打邊撤,早顧不得我們。
我眼見一群人往山下纏鬥著,忙爬起來,蹣跚著走近母親,扶了她,一起走到顏遠風跟前,叫喚著他的名字,卻不敢觸控他那血肉淋漓的身體。
曾經如此結實而頎長的軀體,現在到底給刺傷了多少處?這掛在樹上的顏遠風啊,已整個成了血人!
安亦辰並沒有參加那場勝券在握的追逐,他緩緩踱過來,長劍一挑,已將縛住顏遠風的繩索挑斷。
顏遠風頹然落地,輕輕一聲呻吟。
我大喜,叫道:“顏叔叔,你沒事,是不是?你很快就會好,是不是?”
顏遠風倚著樹,慢慢睜開眼,慘白的面容泛出安靜的笑容:“棲情,顏叔叔會好起來,會守護著你們,便是到了天上,也一定睜著眼睛,看你們好好活著,開開心心活著。”
說著,他艱難轉過頭來,一雙憂鬱迷離的黑眸,帶了希冀和悲痛,只在母親面龐上流轉,欲言又止,終於只是淡淡苦笑,黯然地輕喚:“婉意!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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