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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蘇字草當頭,疾風知勁草,好在是不怕磨難。草生牆頭不怕搖,人生須如牆頭草,大風吹時兩邊搖,左右逢源任逍遙。公子爺,明白嗎?”
“明白,先生確是高論。”
“公子如讀詩書,恐怕功名無望,必須早日改行。”
“如何?”
“全字不帶詩書味,守成必須就農漁。深澤布漁,或可魚龍變化。退步種稼禾,足以培植根本。但北地禾不生,禾生江南,公子爺遠離北地,方可安身立命。”
“這麼說來,本公子與功名無緣了。”
“不然,功名並非無望,只是不可循正途出身,天下間可幸致的功名俯拾即是。”
“你是說……”
“英雄不怕出身低。又道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蘇字,已替公子爺指出一條坦途,也是高高在上唯一出人頭地的坦途。”
“那還得先生指示迷津。”
測字先生哈哈一笑,將手一伸,四指微招。
她從袖底取出二十兩銀子,悄悄地遞過。
測字先生將銀子在鼻端怪笑著嗅嗅,揣入懷中笑道:“好香,值得區區指引你一條明路。”
她黛眉一皺,不悅地說:“大概你骨頭髮麻皮肉發癢了,胡說八道想卷被蓋啦!”
“豈敢豈敢?區區不敢胡說八道。字面上寫得一清二楚,如要出人頭地,必須上山落草。”
“你……你想死……”
測字先生見她真惱了,趕忙陪笑道:“休怪休怪,說幾句俏皮話消痰化氣,不傷大雅,千萬別當真。飛燕子路兄已到步樂亭去了。”
“他怎麼老是不在?”
“指揮使府幾位將爺,在那兒開了所大賭場,請路兄去監臺,聽說每天有三五十兩銀子進益呢。”
“你去告訴他,明天午前,要他把山魑趙岱一同邀來見我。”
“請放心,在下一定把話傳到。”
“有勞了。”她頓首道謝,悄然離開了三皇廟。
不遠處一處賣賽梨棗的小擔前,站著一位年青書生,等她離去後,搖著摺扇到了測字攤旁,“刷”一聲收了摺扇,輕輕地搭上了測字先生的右肩。
測字先生的頭剛搭在雙臂上,伏在案上仍打磕睡,猛地渾身一震,吃力地抬起頭,但肩部末動分毫,臉色變得蒼白,悚然地叫:“公子爺,有何見教?”
“剛才那位大姑娘貴姓芳名?”青年書生問。
“這……”
“小生也要測字,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腰中掛一葫蘆,缺少陰陽二氣。”
測字先生打一冷戰,苦笑道:“卜兄,有話好商量。久聞大多,如雷貫耳,我鐵嘴張可沒惹你一枝花,卜兄何苦跟我過不去?”
一枝花收了扇,將兩錠銀子丟入籤筒中,笑道:“原來你老兄是名展山東的鐵嘴張半仙,沒想到卻跑到真定府來擺起測字攤來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佩服佩服。呵呵!張兄是否想回山東?在下陪你走一趟,如何?”
鐵嘴張又發一次寒顫,說:“不,謝謝,謝謝。那姐兒是煙家的大閨女,叫闕彤雲,風流豔姬,與你老兄正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一枝花說聲謝謝,揚長而去。
闕彤雲沿大街信步而行,距夜禁還有半個時辰,夜市闌珊街上行人漸稀。
她似乎有點煩惱,想起入暮前客棧中的情景,她感到無比的屈辱,也感到羞憤難當。在真定,她陰彤雲雖不是首屈一指的絕代佳人,但也可說是前三名的花中魁首,沒有人能逃得過她的誘惑,任何人也不敢拂逆她,她的裙腳下,跟著一大群,蜂蜂蝶蝶,任何她呼之即來,揮之則去。沒料到今天,使盡了渾身解數,眼看要將這位英俊雄壯的好漢成為裙下之臣,卻功虧一簣反而被羞辱得抬不起頭來。在她來說,這是有生以來最難忍受的奇恥大辱,誓在必報。她發誓,要將一個令她屈辱、難堪、羞憤的崔長青,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方消心頭之恨。
復仇的強烈意識驅策著她,她要不顧一切達到目的。
同時,她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如果崔長青此來,是為了追蹤她父親的底,這件多牽涉到她闕家的安全,這就不是她個人恩怨那麼單純了。因此,她急於解決崔長青,為公為私,皆遲延不得。
可是,能派出去的幾個有數打手,皆被崔長青打得落花流水,鍛羽而歸,已經無人可派了,除非把她父親從太行山帶來的死黨派出,不然毫無良策。但她已經懷疑崔長青是來追查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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