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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
“宮前輩,怎樣了?”一枝花問。
宮前輩喜形於色,得意洋洋地說:“略施小計,一切順利。粱龍回來了嗎?”
“不曾。”
“哦!這傢伙可能誤事。”
“不會吧,晚輩親見他帶走了連城壁。”
“你敢保證他不在半途轉念?”
“這……”
“林家的小狗訊息如何?”
“今晚他們皆留在城內有所行動,牧莊三冢的李家,只有燕京老農一家子。”
“妙極了,咱們天黑便動手。”
“太早了……”
“早才好,出其不意,保證成功。現在,咱們先進食。”宮前輩欣然地說。
一名大漢在樹岔上取下一個大荷包,兩葫蘆酒。擺在地下笑道:“對,先進食,死也得做個飽鬼。”
“呸!你說這些晦氣話觸黴頭嗎?”一枝花居然正正經經地說。
宮前輩抓起酒葫蘆,扭脫塞嘴笑道:“卜義,你口說不信鬼神,心裡面卻神鬼皆信。不要和我爭辯,填五臟廟要緊。等會見動起手來,萬一不夠機警,很可能偷雞不著蝕把米,燕京老農李仲先,手底下硬朗不可輕侮。”
一枝花冷笑道:“他手底下再硬朗,也逃不過晚輩的暗器。”
“老天,你千萬別用暗器,你伯那幾枚桃花鏢別人認不出來嗎?告訴你,千萬藏拙些,即使到了生死關頭,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在,你那要命的桃花鏢最好強得穩穩的,對大家都好。”宮前輩半警告半玩笑地說。
夜幕低垂,星光暗淡,月色無光。
三人換穿了夜行衣,黑巾蒙面,悄然到達城北的牧莊三冢。
—牧莊三冢,是荒野中的三座大墳,據說是藺相如、廉頗、李牧三位先賢的墳墓,每墳相距百尺,附近荒草萋萋,野林孤寂。冢東北,是六七棟農舍,銜接東北一帶平疇沃野。
犬吠聲乍起,夜行人接近了第一家農舍。
農家子弟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入夜後燈火甚少。犬吠聲一起,農舍內僅有的兩盞燈倏然熄滅,瓦面上,一個黑影端坐屋脊中心,用洪鐘似的嗓音豪笑道:“朋友,不要偷偷摸摸了,省些勁,走近來吧。不然休怪老夫慢客。哈哈哈哈!”
一枝花長身而起,兩起落便到了屋側,一鶴沖天扶搖直上瓦面,突然脫口叫:“咦!你不是.京老農。”
是個老態龍鍾的老花子,站起說:“老農不在家,趕兔子去了。你閣下亮萬。”
“你為何不亮萬?”
“我老花子算得是半個主人,也是攆兔子的能手。我是不見兔子不撤鷹,你不亮萬,老夫也藏起名號不露白,從不做賠本生意。”
“崔長青。”
“什麼?你是崔長青?”
“怎麼?你不服氣?”
“好,就算你是崔長青,那兩位呢?他們龜縮不出,是不是還要請一次?話說在前面,那兩位仁兄還想往屋子裡跑,幹萬不要輕試,那裡面有幾頭嚇死人的猛獅,送兩隻兔子進去,還不夠塞牙縫,還是乖乖現身妥當些。”
一枝花不知老花子的話是真是假,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情勢顯然不利,必須速戰速決,猛地急速衝進,劍出“寒梅吐蕊”,出其不意突下殺手。
老花子一聲長笑,跳至一旁避開一擊,笑道:“敢在我北丐面前遞劍的人,似乎並不多見,這劍真險,危極。”
一枝花大駭,心中發冷。江湖上南乞北丐的名號,簡直可以嚇破黑道好漢的膽,這兩個遊戲風塵藝臻化境的奇人,連少林寺的三位長老也讓他們三分。’
他心中一虛,大喝一聲,又是一劍點出。
老花子大袖一揮,突向刺來的劍捲去。
一枝花這一招是虛招,以進為退,突然收招身影下挫,斜竄丈外飄落屋下溜之大吉。
老花子反而一怔,忘了追襲,自語道:“丫頭說這廝接了一記拂雲掌而毛髮未傷,世玉賢侄也說這人如何膽大了不得,怎麼競然是個膽小如鼠見不得人的怕死鬼?”
兩團火球突向茅屋的院子裡扔,兩個黑影扔了火球便溜。
幾頭巨型黑犬咆哮連聲,隨後狂追。
救火要緊,茅屋的人並未追出。老花子一躍而下,但一枝花已遠出十丈外去了,發狂般鑽入矮林,一閃木’見,不易追趕了。
入侵的人逃掉了,縱火亦勞而無功。現場留下一幅蒙面巾,一具不小心遺落的雞鳴五鼓返魂香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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