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頁)
子一直在思考這場災難,斷斷續續,考慮了一百多天時間。對天人來說,這可是極長的時間。對老頭子來說更是如此,他已經存在了十來年,他的意識正迅速趨向……進一步的變化。經歷那種變化之後,他將超越一切交流聯通訊手段。所以,變種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是院校裡經常討論的一個主題,但拉芙娜現在沒工夫考慮抽象理論。這回是來真的。“但天人也會幫助飛躍界的種族,有時甚至直接幫助個人,歷史上這種事情多得不可勝數。”她查過創造老頭子的飛躍界種族的資料,那個種族喜歡長篇大論玄談不休,他們發到網上的帖子,即使經過中轉系統盡力譯解,大多還是難以索解。集團顯然無法透過那個種族間接影響老頭子,她只能採用直截了當的手段。“你看,我們換一個角度,即使普通人也會幫助遭到不幸的動物,並不需要什麼特殊理由啊。”
範臉上又露出了笑意:“你可真會類比呀。別忘了,類比並不是一種完全可靠的判斷手法,需要採取的步驟越多,背後的動機便越複雜,但是……好吧,我也作個類比:就把老頭子當成一個挺不錯的夥計,在城裡好地段上有一處好房子。有一天他發現搬來一個新鄰居,髒兮兮的,家裡亂七八糟一大堆有毒物質。如果你是老頭子,你肯定會留心,對不對?你會從自己家裡朝那邊打量打量,還會跟新來的傢伙聊上幾句,查查他是打哪兒來的,看往後還會有什麼事。弗林尼米集團看到的就是這類調查。
“結果你發現新鄰居的習慣不大健康,他的生活方式就是向沼澤地裡撒毒藥,把毒死的東西當食物。挺讓人惱火,味道難聞不說,還弄死了不少無害的動物。但是,經過調查,你清楚地知道鄰居搞的事不會影響你的家產,還有,你也讓鄰居採取點措施,別弄出那麼大味道。再說,吃毒死的東西遲早會導致自我毀滅。”他頓了頓,“就類比而言,我覺得這個例子還說得過去。一開始有點弄不清狀況,但現在老頭子已經查明這個變種只不過是個尋常東西,不起眼,老一套,連你我都能看出它的邪惡。它存在的時間很長,形態時有變化,從飛躍界向上飛昇已經有一億年時間了。”
“該死的!要是我的話,我就會召集鄰居,把那個變態東西轟出城去。”
“這種做法上面也討論過,但代價太大……有人會因此受到重大損失。”範·紐文很自在地站起身,露出談判結束的笑容,“我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這麼多了。”他走出樹蔭。拉芙娜跳起來趕上他。
“給你提點個人忠告:不要為這個挫折太傷心,拉芙娜。你也知道,我見過的事很多,從爬行界底層到成為天人的一部分。每一個界區都有自己的不愉快之處。這個變種的整個根基——無論是從能量轉換的角度來看,從經濟的角度,反正隨你怎麼看——都立足於飛躍上界,以上界的高階思維與高階通訊手段為基礎。到現在為止,變種從未動過中界的任何一個文明。在這裡,通訊滯後太嚴重,費用太大,哪怕最好的裝置都沒有用武之地。如果想在這個區域稱王稱霸,他就必須建立艦隊、秘密警察、笨重的收發站。對天人來說,一統飛躍界真是太不方便了,收益卻少得可憐。”他轉過身,看見了她的陰鬱表情,“喂,我是說,你的漂亮臉蛋不會有任何危險,放心吧。”他伸手拍拍她的臉頰。
拉芙娜撥開他的手,退後一步。她想的一直是找個什麼巧妙的論據,讓這傢伙能真正動動腦子。特使有可能促使其上級改變決定,這種事以前也有過。但是現在,這些念頭煙消雲散,她能想到的話只是——“還有你自己的屁股蛋兒呢?嗯?你說老頭子已經收拾好包袱,準備動身去老朽天人安身立命的隨便什麼地方。他會帶你一塊兒走嗎?還是要把你一腳踢開,像個用不著的寵物?”
這一招蠢透了。範·紐文放聲大笑:“又類比起來了?不,他多半會把我留下來。知道嗎,就像一艘完成使命的自動化飛船,隨便它自由飛翔。”這也是個類比,看樣子他挺喜歡這一個,“說實話,如果老頭子走得快,時間還趕得上的話,說不定我會願意參加這次援救行動。傑弗裡·奧爾森多所處的世界好像還處於中世紀,不是我誇口,這種地方,集團沒有哪個人比我更瞭解。要去底層,你的船員再也找不到比原青河成員更好的同伴了。”說來輕描淡寫,好像勇氣與經驗是他的特權,別人只不過是一群膽小鬼而已。
“是嗎?”拉芙娜雙手叉腰,歪著頭。這傢伙簡直太過分了,尤其是,他的整個經歷全是編造出來的一篇鬼話。“你是個從陰謀與暗殺堆里長大的小王子,後來又跟著青河飛向群星……範·紐文,過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