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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的這一時間段內,瘟疫已經以非虛擬的物理手段奪取了好幾個資料巨庫。我們握有證據,表明許多大型艦隊正在飛躍上界和超限下界搜尋沒有掛接在文明網上的各巨庫資料。在這一大規模搜尋行動中,已有至少三名天人遇害。
但現在,突然之間,搜尋行動遽然中止。瘟疫仍在繼續擴張,目前還看不到這一擴張停止的跡象。但它已經不再搜尋飛躍上界了。就我們所知,這一變化發生於兩千秒之前,正是那艘人類飛船逃出安眠星系之時。不到六個小時之後,引起人們廣泛關注的那支沉默的艦隊啟動了。正如大家所猜測,這隻艦隊的確是瘟疫一手創造的。
換一個時間,斯堅德拉凱的毀滅和防衛同盟的動機都是非常重要的大事(我們的機構也許會有興趣和相關各方做生意),但是,和這支艦隊及其追蹤的飛船相比,所有這些都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事。另外,我們不能同意安眠星系所作的分析。我們認為,以下是一目瞭然的事實:縱橫二號在安眠星系暴露之前,瘟疫並不知道這艘飛船的存在。
這艘飛船不是瘟疫的工具,但它運載著——或正奔向——對於瘟疫來說無比重要的東西。這種東西是什麼?坦白地說,這個問題我們只能推測。在推測中我們遵循假定原則,即:不違常理、儘量從已知事實出發、儘可能少加猜測。如果瘟疫有能力一舉、長期、穩固地控制飛躍上界,此前它為什麼不這麼做?我們的分析是,這一瘟疫早就存在,也曾給宇宙帶來種種破壞,歷史記錄中充斥著這種災難。但是,它有自己的天敵。
我們甚至可以推想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畢竟,這是文明網上常見的一幕。很久很久以前,這一變種曾經以另一形態出現過,卻受挫於成功的反制手段。變種配方的所有已知複製被全部摧毀。但是,由於網路的廣袤,我們永遠無法斷言是不是已經全部消滅了壞蛋的所有複製。反制手段當然也會大量自我複製,將複本散佈出去,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是,就算它到達潛伏著變種複製的巨庫,只要變種複製未被啟用,它是無法消滅這種潛伏複製的。
不幸的斯特勞姆人正巧碰上了這樣一個巨庫,無疑是一個掉網的巨庫廢墟。他們啟用了變種,也誤打誤撞啟用了反制程式——後者的啟用時間也許稍晚於變種的啟用時間。從此以後,變種便一直在搜尋它,只不過搜尋的地方大錯而特錯了。由於初生的反制手段力量還比較薄弱,它只好撤至變種不大會刺探的深處。在那種地方,沒有外力協助,它無法翻身振起。我們的分析僅止於此,無法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推測反制手段的性質(這種做法就是在猜測之上的猜測了)。能說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反制手段的退讓不是個吉兆。現在變種既然已經識破了它的偽裝,這種退讓也就成了無謂的犧牲。
瘟疫的艦隊顯然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急匆匆將碰巧就在手邊的資源湊合到一起,形成一個大雜燴。如果不是這樣一個急就章,被追逐的飛船肯定早已落入了它的掌握。所以說,追擊艦隊的裝備也許並不適於追逐下潛目標,越接近底層,其裝置的效力便越低。但即使存在這樣的不利條件,我們仍然相信,在可見的將來,事件現場仍不可能出現任何有能力向它發起挑戰的武裝力量。
當瘟疫接近其終極目的地時,我們或許能夠掌握更多資訊。如果它當即摧毀這一目的地,我們就可以得到明確的佐證:那裡確實存在對瘟疫構成威脅的東西。(這種東西也許同樣存在於其他地方,哪怕僅僅以配方的形式存在。)否則,它所尋找的便是某種可以使它比以前更為強大的東西。
拉芙娜向後一靠,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顯示窗。在這個新聞組裡,山多爾仲裁集團是見解最深刻的發帖者之一……可就連他們也認為大錯已經鑄成,命運無可挽回,區別只在於他們的立場不同於瘟疫的走卒。還有,他們怎麼能如此冷靜?分析得頭頭是道,絲毫看不出感情衝動。山多爾是一個多種族集團,分支機構遍佈飛躍上界。但他們不是天人,沒有天人的無盡威力。既然變種可以消滅中轉系統,殺死老頭子,那麼,山多爾的分支再多,只要變種決心對他們下手,他們斷然抵擋不住它的血盆大口。聽他們的分析,就像收聽即將墜毀的飛船飛行員的口頭報告一樣,僅僅滿足於理解並闡明當前的危機,卻不存力挽狂瀾逃出生天的奢望。
範·紐文,範·紐文,我多麼希望能再像從前那樣跟你談談啊!她輕輕蜷成一團,零重力狀態下,這個姿勢很舒服。抽泣很輕,但其中沒有任何希望,是絕望的低泣。過去五天裡,兩人說的話一共不到一百個字。兩人彷彿手裡攥著槍,槍口指著對方的腦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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