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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遺憾的沉默不語,而太子則對此一笑置之。
極少人知道,太子雖非是皇帝的親子,卻是他畢生唯一情衷的孩子。
愛屋及烏,再加上太子本身亦是皇族中最為出色的子弟,他對他的喜歡自然非同一般。
而皇帝一向是跋扈任性之人,為了保護太子身為嫡皇子高貴地位的唯一性,甚至到現在都不肯立後,聖眷之隆,可謂絕世了。
鄭貴妃是個極為知情識趣的妙人,自然懂得借討好太子來獻媚皇帝,所以難得有這次操辦生辰的機會,安排的是格外的用心。
按照慣例,太子的生辰只由文武百官進入東宮,行磕頭禮,然後擺個皇族成員參與的隆重家宴就算了事。
這次,她額外辦了個夜宴,不但請了最近在權貴圈子中極受歡迎的芳菲歌舞團入宮獻藝,還獨出心裁的邀請了許多和太子年齡相近的青年才俊、名門閨秀一起出席。
天宇皇朝民風頗為開放,宴飲聚會中有女眷出席也算正常,只是此次受邀的女子皆是單身妙齡,不難看出鄭貴妃已開始為年底的太子選妃作準備。
執政者並不提倡早婚,所以皇族男性通常都是在冠禮之後才立妃。太子明年的立妃,無疑是極受人關注的事情之一,也因此這生辰宴會所請的貴媛淑女已成為京城最熱門的話題。
“大小姐……大小姐,婢子打聽到了……打聽到了。”一個紮了雙丫髻的少女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打斷了正在房內撫琴的美人。
美人停手抬頭看向小丫頭,用似會說話的眼睛示意她講吓去。
小丫頭略彎腰喘了一會兒才說道,“果真如大小姐所料,此次受邀的不只有世族貴女,還有幾位寒門高官的閨女。”
韓真聞言,秀眉不禁微微一蹙,她倒希望她這次料錯了呢。
從已故仁寧皇后開創了恩科取士之後,朝廷便對寒門出身的人大加重用,極力削減世族豪門對朝政的影響力。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原為選取官員主要手段的舉薦制近些年名存實亡,透過舉薦出仕的官員大多得不到重用,這就大大的減弱了世族高門對士子的吸引力。
所以如今,即使是世族子弟,若想在朝中有所作為,也必要參加三年一度的科考。
世族勢力正在不可避免的衰敗,也許再過不了多少年,世族的特權就會消失殆盡。
本來寒門官員在朝中根基淺薄,並不應該很快有實力與根深蒂固的世族相抗衡,但一方面先太后和當今聖上連續兩代執政者都不遺餘力的抑制世族,另一方面,世族本身也有眾多派系,經常內鬥不已,結果現在世族官員和庶族官員在朝中勉強能打成平手,有時候甚至還會處於劣勢。
為了最大限度消弭世庶之別,今上還極度的鼓勵世庶通婚,就連後宮也不再是世族女子的天下,現在地位最高的鄭貴妃正是出身寒門。
而這次幾乎可以被看作是選妃前奏的生辰宴會,也特意請了庶族女子出席——難道太子妃也會是粗鄙無知的寒門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讓她們這些出身高貴的世族貴女屈於低俗的寒門女子之下,簡直比殺了她們還要難受,可不幸的是,依她的猜測,這種情況成為現實的機會十分的大。
而她……並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
世族女子通常很小的時候便會定下親事,所以當她及笄之時,父親還未替她找人家,她便知道父親是有意讓她入宮了。
雖然對這樣的安排十分不滿,但婚姻無法自主是所有世族人的命運,也是他們生來便享盡世間榮華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一切都必以家族利益為先,因為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家族——這也是歷代皇帝不喜世族人的原因。
不過心中的牴觸情緒,在她兩年前參加一次宴會,看到了風神俊逸、溫雅無雙的他時,瞬間煙消雲散。暗地裡,她甚至開始期盼他冠禮的到來。
以她家在世族中的地位,她不敢奢望成為太子妃,只求能為他侍奉枕蓆、生兒育女。
誰又能想到,才名遠播、受盡仰慕的她,竟會愛得如此的悽慘、如此的卑微,只因她愛上的是這世間最不能愛的天之驕子……
她慘笑不已的想著,老天爺很顯然還覺得她卑微的不夠,還可能要讓一個庶族女子成為太子妃來折辱她。
她推開窗戶看向外面盛開的桃花,腦中浮現出一張能讓天地為之失色的嬌顏,心中有些遺憾的想著,要是“她”能做太子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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