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能夠幫她迅速恢復靈力,何樂而不為?
徐思妍見凌筠垂眼,有些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他的手,登時覺得氣血上翻——那書竟已被他運功捏得粉身碎骨,正如沙一般從他掌心流出。
看來他的功力又上了一層,卻首先用來欺負她。
她怒極反笑,“我偏就要練這邪門功夫,你以為那書只得一本嗎?”
抬起頭,他眼中的陰沉彷彿隨著那本書煙消雲散,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深深地看了她許久,他軟下口氣柔聲道,“韶音,一入魔道,萬劫不復。你讓我如何坐視不理?”
徐思妍勾起嘴角一笑,笑裡透著說不出的譏誚與妖異,“身上流淌著禁忌之血的我,生來便註定與天道無緣,入魔道不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
他神情一黯,“與天道無緣的,並不只是你一個人,不是嗎?”語氣中竟透著難言的蕭索。
徐思妍心中生生一痛,垂下頭遮住洶湧而來的情緒。
見她垂頭不語,他接著淡淡道,“今生無緣天道,等來生就好。可一旦入了魔道,便到魂飛魄散也可能再無回頭之日。若知道韶音要選擇這條道路,母后不知會傷心成什麼樣子。更何況,韶音並無一定要入魔的理由,不是嗎?”
凌筠一提到他的母后——那個將她帶入塵世、始終視她如親女的姨娘——她僅餘的一點氣焰也終被澆滅。
她輕嘆口氣幽幽道,“我只是討厭自己的弱小。”
她身上流淌著的逆天之血,註定她逍遙心經的修為極其有限。而承自母族強大的靈力,又因受創不知何時能恢復。
此時的她便好像突然失去了視力的盲人,迷失在黑暗的深處,而周圍危機四伏。
最近她常常在深夜莫名驚醒,不能成眠——她的不安與焦躁,一向強勢如他又怎會真正明白?她從未如此的渴望著力量,渴望著強大,就因為失去了這些,她便難以恢復一貫的從容。
她仍低著頭,未注意到凌筠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的身前。他毫無預兆的伸出溫暖修長的手,捏著她柔美的下巴迫她抬頭看他,眼中竟似有著難以言喻的傷痛。
“韶音……只因為這個就不惜成魔嗎?為什麼不能學會依靠我?什麼時候你才肯認真地看我?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而現在的我已強大的足夠保護你!”
她檀口微張,吃驚的看著他難得的失態,愣愣的說不出任何話。
似乎有些懊惱自己的情緒失控,他不等她有任何表示,便鬆開手轉身離去,挺秀優雅的身姿中透著說不出的寂寞。
她傷了他的心——在明天便是他十九歲生辰的時候,傷了他的心。
茫然的眼光追著他的背影,落入了滿目的繁華似錦。
正是百花盛開的美麗季節,驕陽暖煦,春光明媚,為何到了她的眼裡,竟似在嘲笑她的陰暗晦澀?
腦中閃過凌筠那張五分似他母后卻不減英姿的俊秀面容,她也許早知道,很多東西不同了。
那個曾經跟在她身後叫姐姐的小男孩兒,早就消逝在了歲月流淌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是喚她‘韶音’的?久遠到她都記不起了。
而她又有多長時間沒有仔細的看過他?甚至不知道他早已高過她許多,不知道他能輕鬆將她抱起,不知道他的胸膛已結實到可以讓她依靠。
姨娘走後這十年,他們兩人都活得太忙碌。忙著在吃人的宮中生存,忙著在權勢爭鬥的朝堂上立足……卻盲目的忘記了看一路同行的彼此……又或者是太接近、太習慣以至於懶得去看?
此時,她的心亦莫名的疼痛起來——她傷了這世上最親近的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生辰
往年太子的生辰都是由當今聖上親自主持慶祝的。今年聖上御駕出巡,趕不回來,臨行特意囑咐采薇宮的鄭貴妃代為張羅。
皇帝對太子侄兒的眷寵天下皆知。據說這位只生過一個女兒、出身極為平凡的鄭貴妃,之所以能做上實質的後宮之主,主要就是因為懂得對太子百般討好。
不像幾年前的尹貴妃,夥同親生的大皇子謀害太子,結果落得被賜死的下場。大皇子也被廢為庶人,發配南疆,還沒到地方,就“病”死在了路上。
誰都心知肚明這“病”不簡單,不過皇帝聽了這訊息,並未追究,只是輕描淡寫地讓人以國侯之禮將其厚葬。
從這以後,再無人敢明目張膽的對太子不利。
坊間早有傳聞說太子其實是皇帝的親生兒子,皇帝聽說後悵然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