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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之地。管理大師彼得·德魯克曾經感嘆,“除非特別特別優秀,否則你在世行無法立足”。在這裡還有一個傳統: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一切都看你進門後的表現。作為一位40歲未到、來自東方、來自中國的高層管理人員,我從一開始就面對巨大的壓力與挑戰。
在世行的組織架構中,秘書局是一個承上啟下的樞紐部門。
世行的內部組織可以分成三大部分,第一塊是地區,主要分成非洲、拉美、歐洲和中亞、南亞、東亞和太平洋等六個地區;第二塊是行業,它涉及教育、農業、能源和城建等十八個行業,而它們又被劃分成“經濟管理和減少貧困”、“基礎設施”、“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金融部門”、“私人部門發展”和“社會發展”六大板塊(Network),類似過去中國的工業部委。第三塊,是服務保障性部門,分為人事、資訊、外事、法律、預算、後勤服務和內部審計等。而秘書局則居各大板塊之中,對上服務最高管理當局,對下協調溝通各個部門。
我接手時的世行秘書局,是一個暮氣沉沉的部門。
我的前任在這個崗位上待了整整十一年,他在任的這十一年,秘書局的工作人員極少流動,整體缺乏進取的熱情,團隊士氣不高,對世行業務的參與程度偏低,個人事業發展受侷限。在整個世行組織中,秘書局在行裡的威望也極低,僅僅在履行公文上下傳達的功能,根本無力涉足銀行的核心業務,是一個日常事務繁雜、卻沒有太多話語權、也沒有明確業務的服務性部門。
我決意改變這個狀況。
進入90年代之後,世行面臨的國際環境、業務環境發生很大的變化,新上任的沃爾芬森決意對銀行進行全面的改革,在這種形勢下,秘書局無疑面臨著如何適應新局面,如何提高效率、如何支援全行改革等等問題。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開始重點思考秘書局的改革問題,我先是開展了一系列的調查研究,廣泛聽取了秘書局職員和銀行內部其它條塊部門的意見,研究了其它多邊機構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秘書局設定,同時,還與人事改革專家交流了看法。很快我就確定了改革秘書局的步驟:濾清職能――提升價值――改進工作――引進能人…打造一個全新的秘書局。
1996年2月12日,我向沃爾芬森遞交了一份《備忘錄》,提出重新設定秘書局的職能,並對現有的處室功能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整。
我充分考慮到了世行文化的某些制約性,你不可能透過擴容或大量裁員的方式來進行改革,改革的貨幣成本必須與改革成效呈反比。我的改革方案圍繞這個前提展開,一是對秘書局的功能進行重新的設定,減少檔案傳達和記錄整理等事務性人力,重點加強調研、決策建議等方面的功能;二是不對現有處室的數目進行增減,不要求增加預算。
我希望行長在2月16日前給我一個答覆。兩天後,行長的批覆發下來了,全力支援,《備忘錄》他則一字未改,顯然,我的改革思路得到了他的認可。
不過,在時間表上,可以給我的時間並不多。沃爾芬森提醒我,秘書局的改革必須在7月底前完成,因為8月份是世行的慣例…夏季長假期,而到9月份,就要全力籌備當年度的世行年會,這是世行一年一度的最重要工作。
“你覺得自己可以嗎?”沃爾芬森略帶擔心地問我。
我苦笑了一下。難道我還有別的什麼選擇嗎?
在我的方案中,最惹人矚目的人事改革舉措,就是撤掉一個全職副秘書長的崗位。
因為在原來的崗位設定中,由一個全職副秘書長負責管理各個處室,處在秘書長與各部門之間,實際上是多出的一個管理層次。出於機構最佳化和精簡的需要,我決定去掉這個崗位,而轉由發展委員會(屬於理事會的顧問機構,日常掛在秘書局,授權由我管理。)的執行秘書兼任。我想給全銀行的員工做一個榜樣出來,要改革就從自己這裡改起,同時我也希望透過減少管理層面,來增強自己對秘書局的掌控力。
毫無疑問,我捅到了一個馬蜂窩。
被我撤除職位的全職副秘書長是一位黎巴嫩人,他之前是那個國家的###副部長,他已經在世行秘書局服務了十一年,用中國人的話說,是“老資格”了。首當其衝的他理所當然地跳了起來,他已經55歲了,我的決定無異於讓他從此退休。他拼命反對,到處遊說。多次找我談話,一再地說明保留他的這個崗位是多麼的必要,有他在,可以為我分擔多少責任和事務。
既然我考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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