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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面對面交談。一路上都是他在講,他說,世行是一個很偉大的機構,但是也面臨著實實在在的挑戰,他要對世行進行全面的改革,要重組管理班子。對於這一些,我當然不便於發表自己的意見。
又過了一週,行長秘書來電話,告訴我,沃爾芬森要約我喝咖啡。
於是,在十二樓的行長辦公室,時隔半年,又一位世行行長向我提議,“有沒有考慮加入世行管理層?”沃爾芬森明確地說明這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想法,他說,“路易給我留下一個條子,請你加入管理層。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你考慮過沒有?”
我坦率地說,雖然當時路易找我談了他的想法,但是他不久就過世了。
“我想再次重申這個建議,你是否有興趣加入世行管理層?”
我表示感謝他的信任,不過作為執董,我要先向中國政府請示彙報。
“請你儘快向你的政府請示,我想請你當主管人事的副行長。”
咋聽到這個職務,我不由的面露難色。根據我對世行15年的瞭解,和從管理層的接觸中,我總結出這樣的經驗,管人事的副行長因為得罪人多,從來沒有好下場。
沃爾芬森也看出了我的難色,他馬上說,“你好象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那麼讓你管世行的戰略和改革如何?”
我的身子震了一下,當即坦率地告訴他:“我對世行了解得不夠深入,要管理戰略和改革,恐怕不合格。另外,我才38歲,你不覺得太年輕嗎?”當時,世行的行長級官員平均年齡50歲以上,我是有這樣的疑慮的。所以才這樣問他。
在年齡問題上,沃爾芬森顯然不予考慮,他手一揮,乾脆地說“我30多歲就做投資銀行行長了,不到40歲就自己開公司了,38歲一點都不年輕。”
我開始喜歡起這個幹練通達的行長,我說,“我會好好考慮。謝謝你的看重。不過我個人的決定最終要服從於我的國家。”
沃爾芬森見我鬆口,也喜形於色,“你的國家一定會認為這是一件好事的。我不相信北京會拒絕這個競爭性的崗位。有人在世行擔任高階職位,對中國是一件好事情。”
走出行長辦公室的當天,我立即向北京報告了沃爾芬森與我的談話。過了幾天,急於搭建管理核心團隊的沃爾芬森又來催促此事。他說,“上次談話之後,我又想了想,如果你對管理人事和戰略沒有把握,路易的想法還是好主意,你可以來當副行長兼秘書長。這樣有兩個好處,第一,這是一個重要的工作,包括處理與董事會的關係;第二,秘書長可以做為我的核心班子成員之一,可以更方便的幫助我做其他工作。”
我對副行長兼秘書長這個角色也比較滿意,當即回答他,“我如果來,當秘書長是最好的切入點,第一我比較熟悉世行,第二,可以更直接地幫助你,第三可以對銀行有全面的瞭解。我願意考慮,但要看我們國家的態度。”
就在這時,北京的答覆也來了,“可以考慮。”
1995年9月,沃爾芬森按計劃訪華,在與###副總理和時任的財政部長劉仲黎見面時,他分別單獨地向他們兩位提出了我的任職問題,兩人都表示同意。就這樣,我由中國執董轉任世行副行長兼秘書長。
這其間還有一個小插曲,在沃爾芬森敦請我出任秘書長的時候,有人提醒說,早在1976年,當時的世行行長麥克馬納曼曾經有過一個規定,凡是執董轉任世行職員,必須“冷卻”一年。也就是任何執董在離任一年內不能到世行任職。沃爾芬森為此專門與世行的法律總顧問埃及籍的希哈塔(Ibrahim Shihata)協商,總顧問的回答是,這個人如果是章晟曼,能辦成;你可以要求一個“豁免”,因為他在執董們中的聲望很好。
沃爾芬森還不放心,又去找董事會的兩個召集人協商,一個是沙烏地阿拉伯的執董,一個是荷蘭的執董,他們都表示支援“豁免”。荷蘭的執董在離開行長辦公室後,還興高采烈地徑直跑進我的辦公室來表示祝賀。
1995年11月 1日,沃爾芬森正式向執董會宣佈新搭建的世行七人核心管理團隊,我以副行長兼秘書長的身份在列。從這一天開始我成為了世行第一個擔任此職務的東亞人,也是當時世行史上最年輕的副行長秘書長。沃爾芬森在任命通知中特別寫道:“眾所周知,章的任命與70年代初麥克納馬拉行長的一個規定有衝突,此次我與執董會進行了溝通,作為一個特例獲得豁免······”
沃爾芬森選我做他的副行長兼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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