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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也不像清虛門的“收魂功”,它是獨自一家的“仿笑功”。這種功夫十分特殊,能創出這種功夫的人,也了不起得很。所謂“仿笑功”,不是模仿別人笑的功夫,而是一種自覺的達到融合的介入,即發功人的笑聲轉成為你的笑,當然,你可以不笑,但你的身體卻會出現不該笑而又偏要笑的痛苦。仿笑功的作用就是要使你的機體出現紊亂。
龍相生斜視了那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會,感喟地說:“是她,幾十年不見,她也老了,天生麗質,終要成骷髏一具。‘笑媚娘’王春麗,這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二十年前,她聲名盛極,但水性楊花,朝秦暮楚,不知有幾多美男子壞在她手。不久,她在江湖上消聲匿跡了,人們早已把她遺忘,可她又突然重現江湖,不知又要搞什麼名堂?”
龍相生是喃喃自語聲音極低,但胡玉飛還是聽到一些。他瞟了“笑媚娘”王春麗一眼,也覺那張臉要被歲月改變形狀了。
“笑媚娘”可以說是典型的風塵女子,她的氣質、神情有淡而不散的風塵幽怨之味。笑媚娘也注意到胡玉飛,但她嚷。笑媚娘飲了一口茶,一下子吐到一個小子的臉上。三個小子立時火了,一下子擁到笑媚娘身旁,舉掌便打。笑媚娘“嘿嘿”笑起來。那三個小子舉起的手立時停住了,表情極為古怪地一變,臉變扭曲了,漲得通紅。忽地,三個人捂著肚子,“嘿嘿哈哈”地笑起來。開始站著笑,後來蹦著笑,打滾笑,那聲音如錐子似刀子,令酒飽的人感到脊樑骨發毛。
胡玉飛雖然功力深厚,也想隨著笑兩聲。少頃,除了胡玉飛、龍相生外,就連廚房裡的師傅,也跟著笑起來。那些吃客的實態,真是千奇百怪,不可言狀。
笑媚娘與那丫頭自然穩坐釣魚船。
眾人都笑壞了,笑媚娘才收了功,酒店裡到處都是笑趴下的人。有因為笑把酒灌進鼻子裡去的,也有“喝”進耳朵裡去的。
龍相生冷“哼”了一聲說:“笑媚娘,這樣無故戲弄人家,實在過分了吧?”
笑媚娘笑吟吟地說:“我練的功夫就是專門使人‘過分’的,如不使用,豈不可惜?”
龍相生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笑媚娘不以為然地說:“天下沒有不強詞奪理的事。清兵人關,殺了多少漢人,又讓人留辮子,這不是強詞奪理嗎?或者說這是殺人奪理,你這當世大俠怎麼不與皇上論論去呢?跟我說個什麼勁呢?”
龍相生沒詞了,他無法否認笑媚孃的話。史可法殉國、揚州十屠他還記憶猶新。怎麼說呢?他不知道。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歷史不是一塊豆腐,想切成什麼形狀都非常容易;歷史是一種社會之氣,氣的勢頭決定歷史的程序。大俠雖有俠義在身,胸有正氣,但還是不如社會之氣的力量強大。大俠者,只能隨境使“氣”,不能因世上其他地方還有公開或合法的強暴,就預設身旁的邪惡。龍相生雖然想到這些,但他卻沒有尋什麼話去反駁笑媚娘,他以為反駁她,就是一種無可奈何地妥協。揚州十屠對他的刺激實在太深了。
笑媚娘見龍相生不言語,高興地說:“你們大俠滿口仁義道德,是正人君子,為什麼不去京城殺了皇帝老兒?天下到處是坑害拐騙,柳巷花街比比皆是,你們為什麼不去掃除?多少良家少女在衣冠禽獸的蹂躪下痛苦、呻吟,你們管討嗎?你們只知道拎條棍子握柄劍,聽人家稱什麼‘神功蓋世’‘俠義無雙’,美滋滋地享受著,提起這些,我都替你們害臊,你們骨子裡既虛偽又怕死!”
龍相生“哈哈”一笑說:“媚娘所言有些道理,人生天地間,誰人不怕死?快者在危難中不懼死,剛正不彎,一身正氣,當然,快也不萬能,但社會上若沒有了使道,人完全成了野獸了。若是人人心中俠,那將是一個多麼安定和平的世界啊!”
笑媚娘笑道:“俠雖好說,做起來卻難哪。”
龍相生點頭稱是。
胡玉飛一直沒有插嘴,他覺得笑媚娘倒也是個性情中人,良心沒有泯滅。
龍相生問:“媚娘隱世十多年,重出江湖,要做幾種什麼樣的驚天動地的大事?”
笑媚娘搖頭道:“二十年閉門深思,終有所悟,本不想再人江湖,怎奈護清教不讓我清閒,非聘我做他們護法不可,我只好去看看。”
龍相生心頭一震,胡玉飛也覺不妙,若是那樣,她可是一個勁敵。
龍相生說:“媚娘可知護清教被官府收羅,是個專殺正義之士的組織嗎?”
笑媚娘道:“我又不是傻子,這個當然知道了。可目前是滿人的天下,你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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