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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片被中斷的土地上,短短30餘年間,中國的商業保險不僅被喚醒,而且誕生了超越AIG的中國巨頭。
究竟是誰,什麼力量演繹了這樣的驚天大逆轉?《通往奴役之路》的作者、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哈耶克認為:“休謨希望得到的和平、自由與公正,非來自人們的善良品性,而是來自(健全的)制度——這一制度使得即使是壞人,在他們追逐各種事務以滿足自己的私慾時,也為公共的好處做了事。”
神奇的制度!時勢造英雄,皆於斯般。
不過,如何評價中國商業保險改革開放之後30年之制度發展,我與當年在上海財經大學學習和工作時的老師謝志剛教授卻存有不同。2009年春節,於其寬闊書房的一角,我們一起討論吳曉波的《激盪三十年》,共識是可以以不同的視角描繪出中國保險業的激盪30年。
直到飛躍於距離地面的萬里高空,再讀孟德斯鳩時,我頓生醍醐,還是做畫家吧——既能深入,又可獨立。
英雄亦造時勢。如果說哈耶克解釋了時勢的力量,但是還有一個刺激的問題——是哪些善良,抑或非善良的“英雄”呢?30年間於中國商業保險的商戰博弈中,這些人有過怎樣的掙扎和奮鬥?
恰恰這些人正在悄然隱去。
2009年5月13日,我回母校參加上海財經大學許謹良教授30年從事教學生涯的研討會。許老師是上海財經大學覆校後的第一批研究生(1979—1982年),亦是新中國成立後首批派往國外進修保險教師之一(1983—1984年,他被公派去美國Temple大學和北美洲保險公司進修保險)。回國之後,許老師就開始從事保險研究和教學,再未選擇離開。驀然間,幾近半個甲子,一去30年!
作為當年學生的我,面對華髮盡染的許老師,這樣的緊迫感更加強烈!梁啟超在《李鴻章傳》中,讀李秀成被擒後寫就的數萬言時,大興感嘆,“劉興罵項,成敗論人,今日復誰肯為李秀成揚偉業、發幽光者”!
就算是格林伯格,2009年已經是一位84歲高齡的老人。而過去30年叱吒中國市場的第一代拓荒者,例如馬鳴家、唐運祥、王憲章、戴鳳舉、王國良、謝仕榮等都已經讓出身位,再如平安的馬明哲、中國人壽的楊超、太保人壽的金文洪等逼近讓位的年齡;即使有老當益壯,梅開二度者,亦是英雄遲暮,更不消說那些不見於正史卻仍馬不停蹄奔走的幽光者。
於是,我執意收拾那些30年的碎片。
並由此上溯一個甲子,梳理20世紀20年代以來至21世紀第一個10年,90年的中國商業保險的變遷線條,為過千萬的從業者以及從業過的幽光者記敘,追尋推動中國商業保險的向上力量。
一、中國商業保險的阿喀琉斯之踵
30年,一段光輝歲月。篤行觀察,需將中國商業保險的發展,尤其是過去30年的變遷,放於整個中國經濟的激流之中,既可以還原其商業的本源,亦可以擴大其參考的基準。
相映成趣的是,以人力為王的製造業,打遍天下無敵手;而以數量龐大的保險代理人“人海戰術”為核心發展路徑,亦同樣創造了中國保險規模增長,以及全球市值的奇蹟。
改革開放之初,決策者都信奉市場換技術,甚至限定合資公司形式“偷師”。不過,大凡市場換技術,都鮮獲成功,典型的如中國的汽車工業。而中國之合資壽險公司似乎重蹈覆轍,或者異變為假合資真外資,或者成為非洋非土的“四不像”,至於2009年,更為退合資,變身中資的“創舉”。
作為對照,只有基因改良的國有資本,或者是善於學習的民營資本,才最終演化為先進的商業力量之一。
凡是侷限於牌照生意,都缺乏持久的生機與活力。中國30年之改革,從解決吃飯問題開始,重結果,輕過程;重GDP,輕結構;重現在,輕將來。“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的“貓論”式發展觀,亦折射於國內商業保險的保費規模“飢渴症”。
倘若穿透市場喧譁的表面,行業肌體的深處沉積著三個方面的矛盾,成為中國商業保險的阿喀琉斯(Achilles)之踵:
(一)短期的資本與長期的行業
歷數行業特性,尤其是壽險行業,並非一個短期能夠賺“快”錢(所謂開業即賺錢,多半就是一個會計神話),但同時又對資本消耗巨大的行業。
依次登上舞臺的,首先是20世紀80年代初中國人民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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