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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禍。他長大後又遍訪名師,學得一身好武藝。只是秦舞陽相貌醜陋,所以常人見了,都有些害怕。當時,太子丹收攬勇士之時,便派人將其招在麾下。不過,秦舞陽性格衝動,脾氣暴躁,不適合單獨行事,所以太子丹並未委以重任。後來,愛武成痴的秦舞陽聽說楚國有一高手,便向太子丹求去,前往楚國找那個高手比試,一去經年,此刻方回。太子丹聞得秦舞陽回來,隨即命他充當荊軻副手,更保刺殺行動萬無一失。這一年,秦舞陽正是個年方十九歲的熱血男兒。
為了確保刺殺成功,荊軻更提議,應該在匕首上淬毒,如此,只需傷到秦王,就能讓秦王即刻斃命。太子丹旋即請來了城中最有名的藥師,在匕首上淬上劇毒,又從囚牢中提出一名死囚一試,果然,只用匕首在死囚手上淺淺劃開一道傷痕,不到片刻,死囚就一命嗚呼了。這樣驚人的效果,著實讓太子丹與荊軻信心倍增。這刺秦之計,到如今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這天,薊城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好天氣,豔陽高照,浮雲悠遊,風和日麗得讓人好生訝異。畢竟這是暮冬季節裡罕見的異象,悲觀而敏感的人就稱之為暴風雨前的寧靜。
的確,賢士館內正醞釀著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血雨腥風……
田光向荊軻一頷首,起身對樊於期說道:“將軍當年為秦國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後來為了一點小事得罪那暴君嬴政,落得滅族流亡的悲慘結局,實在是令人深感不值。而今,外面四處流傳著懸賞千兩黃金、萬戶食邑求購將軍首級的訊息,不知將軍……”田光有意頓住,凝視著樊於期,只見樊於期早已淚流滿面了。
樊於期哽咽道:“每當夜深憶及那不堪的過往,就叫我感到有如椎骨之痛一般難耐,往往因此而徹夜不得好眠。那殘虐的暴君全然不念我樊氏數代為秦國立下的赫赫戰功,竟能一夕變臉,滅我全族,此仇今生不共戴天!”樊於期激動萬分,對於自己過去臣服的君王,如今他真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
“如今,我苟延殘喘地活著,便是等待著有一天可以讓我重率大軍,攻入咸陽,手刃那暴君,為我死去的親人復仇,更為天下蒼生除害!”
田光、荊軻聽他說得聲淚俱下,一時也感慨不已。過了片刻,荊軻站起身,走到樊於期面前,沉聲道:“樊將軍,如今我等有一計得以除去嬴政,將軍願意知道嗎?”
樊於期激動地說道:“荊先生有何妙計,請快快說來!”
荊軻緊盯著樊於期,果決地說道:“我欲前去刺殺秦王,想借將軍項上人頭一用。”
樊於期“啊”了一聲,後退半步,驚詫得望著荊軻。
荊軻以為樊於期不肯,上前一步,鏗鏘有力地繼續說道:“荊軻此去,將喬裝成燕國使者,獻上將軍的首級和督亢地圖,想那嬴政見此厚禮,必然會在大殿上召見我,荊軻便可將督亢地圖獻上,只待他展開地圖之際,我即以藏在地圖中的匕首,刺向嬴政的胸膛,準叫他血濺五步,當場斃命。如此一來,燕國的憂患自解,而將軍的血海深仇也得以報了。”
樊於期臉上神情變幻莫測,沉默半晌才凜然道:“你竟想在大殿上公然刺殺秦王?”
荊軻從容道:“此乃唯一的機會。”
樊於期神色冷如寒霜,雙目如刀,死死盯著荊軻。荊軻坦然直視,神情清冷自若。
好一會兒,樊於期忽然哈哈大笑:“好計策,好漢子!只要報得大仇,區區樊於期的項上人頭,借與你又何妨!”豪音剛落 ,反手抽出腰中長劍,刷地在頸上一劃,頓時鮮血如泉湧一般奔放,瞬間將白色長袍浸染成了淒厲的暗紅。
只見一雙怒目圓睜,閃動著無限痛楚,又隱含著無比快意。一代名將樊於期倏然倒地。
“荊軻就此別過將軍!”語畢,荊軻快劍斬下樊於期項上人頭,沒有落下一滴眼淚。英雄流血不流淚。
人或許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可有時候卻可以選擇自己的死亡方式,究竟是重於泰山還是輕若鴻毛。
荊軻知道,樊將軍的死重於泰山,他的血印深了荊軻亡命的足跡。
荊軻刺秦的決心重過樊將軍的死,那樣深沉的重量,足以改變一個天下的興亡。
同樣目擊這般壯烈之舉的田光,禁不住心頭一酸,溼潤了眼角。也許,他不能像荊軻一樣,深刻明白死亡的意義。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及滾滾的車輪聲。旋即,太子丹心急如焚地奔進來,大聲呼道:“樊將軍——樊將軍——”
荊軻捧著樊於期的頭顱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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