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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痕天將礦泉水瓶往邊上一丟,不遠處的球童連忙撿起來。兩人並肩往山坡下走,張痕天拍拍他的肩膀:“應有盡有,隨你挑。你要好槍,不會是打算對陳北堯下手吧?”
丁珩不答反問:“不行?”
張痕天哈哈大笑道:“我這次來,還有另一件事:陳北堯是個人物,上次輕輕巧巧害我們哥倆虧了不少。西南大部分通路還是在他手上,我志在必得。”
“你想怎麼做?”
張痕天露出幾分輕蔑的表情道:“陳北堯的運氣,最近可不太好啊。年輕人想玩政治,膽子太大了。”
丁珩一怔,隱隱面露喜色。
三人到會所的貴賓區坐下休息。丁珩獨坐,張痕天一手攬著白安安肩膀,另一隻手撫著她的肚子,將她擁在懷裡。白安安面無表情,張痕天卻毫不在意,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這才不急不緩向丁珩透露了他最新獲得訊息。
原來自金三角回來後,陳北堯在君穆凌手上吃了啞巴虧,一直伺機報復。最近更是聯絡臺灣方面官員,想要整垮君穆凌背後的政治力量,藉以打擊君穆凌。可在這場黑道與政治的利益糾葛中,陳北堯卻輸了,不僅沒能撼動君穆凌,還又賠了一大筆錢進去。
“他還真是有仇報仇,雖然輸了,我倒是越來越欣賞他了。”張痕天倒了杯紅酒,輕啜了一口道,像嘆息又像不屑,“黑道和政治的關係,要近,也要遠。把握不好度,就會被人拉去當墊背。陳北堯還是太自大。”
丁珩神色略冷:“我還以為陳北堯真為慕善洗白。看來他之前拒絕你,只不過是防備心太重。”
張痕天微笑道:“臺灣我也有些關係,這次他在臺灣敗北,不好意思,我在中間也插了手。他要是機靈,把通路地盤交給我,我倒是能替他擺平君穆凌。否則,我們現在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兩人相視一笑,就在這時,張痕天手機卻響了。
他接起,神色微變,濃眉一揚:“你好,陳老闆。”
丁珩和白安安聞言都抬頭看過來,張痕天卻站起來,拿著電話走到隔壁雅間。
過了一會兒,張痕天走回來,給自己和丁珩都倒上杯酒,示意丁珩幹了。然後他微眯著眼,硬朗的臉上笑容平和有力:“陳北堯是聰明人,主動要跟我合作。老弟,你要給老哥一個面子,暫時跟他化干戈為玉帛。”
丁珩神色一怔,沉默片刻,一口將酒飲盡。然後把杯子一丟,淡道:“張老闆,你明知道陳北堯是我的仇人,你選擇跟我合作在先,現在他一回頭,怎麼就成了好朋友?”
張痕天哈哈大笑道:“老弟啊,你和他不同。你對我掏心掏肺,所有通路毫無保留的借給我,哥哥我都看在眼裡。陳北堯現在是走投無路,誰知道有沒有半點誠意?不過賺錢才是最重要的。先賺夠錢,你再跟他算賬也不遲?”
丁珩長眉緊蹙:“多久?”
張痕天想了想:“三年。等我西南的通路成熟,你想讓陳北堯怎麼死,我就讓他怎麼死。他約了我明天晚上吃飯,一起去?”
丁珩沉默片刻,點頭。
次日晚上十點。
陳北堯一身酒氣下了車,周亞澤今天開車送他,跟著他走進客廳。
陳北堯在沙發坐下,往後一仰,閉目休息。周亞澤給他倒了杯熱水,大刺刺在對面坐下,道:“跟恐怖分子談得怎麼樣?”
陳北堯睜開眼,喉嚨有點幹,卻不想喝水,他淡淡道:“順利。”他說順利就是非常好了,應該已經邁出了跟張痕天合作的第一步。不過要想取得他的信任,繼而探明他在整個亞洲的軍火通路,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周亞澤看他高大身軀窩在沙發裡,似乎有些疲憊;而清冷的容顏,愈發顯得冷漠難以接近。似乎自慕善被他送走後,他就鮮少露出笑容。
周亞澤看在眼裡,臉上卻笑:“咱們現在從良了,革命事業一向任重道遠,必須及時行樂,晚上跟我出去轉轉?”
陳北堯無聲的搖搖頭。
周亞澤無奈的站起來,正要離開,目光落在陳北堯沙發背後的樓梯上,忽然頓住。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手卻伸過去,拍拍陳北堯肩膀。
陳北堯抬頭,看到周亞澤臉上有些古怪的神色——好像很吃驚,又好像有些激動,還有些憤怒。
陳北堯轉頭,渾身一僵。
柔和的燈光下,幽暗的樓梯上,俏生生站著的,不正是慕善!
她也呆呆的望著他,雙眸格外明亮,彷彿含了千言萬語,卻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