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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度堪比惡鬼。
“損什麼……我都不怕。”
道士立時噤聲。
——醒來後,是第九十九日早晨。
陸紳放下鏡子,依稀的光瀰漫在黎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夢中的事物就是他所妄想卻無法放任自己達成的一切,在夢中原形畢露……陸紳並不知道這種煎熬還要維持多久,或許一日兩日,或許一年兩年,或許直到老死……他都被這種破格的感情所折磨……就像是專門為了報復他所犯下的罪孽。
陸紳剃了鬍子,大清早獨自去給付秀蘭掃墓,回來後付丞雪還沒起床,從少年脖子上取下那對金戒——拿出買來的美工刀一點點磨掉“fxl”和“lgq”,重新刻上新的名字。
把其中一個重新串回付丞雪脖子上,在少年鼻尖落下一吻。
“……爸爸愛你。”聲音微不可聞。
但就像在夢裡說的……下半夜的夢,與現實相反,夢中越肆意,現實也越加冷酷。
付丞雪在晨光中甦醒,陸紳收回拉開窗簾的手。
把手擋在眼前,陸紳站在窗邊,身後的光線鋪灑在他的肩膀,半張臉籠罩在光中,笑出魚尾紋的眼角被光點點綴,仿若淚痕。視線下移,陸紳脖子上戴上了屬於他的那枚金戒,樣式依舊老氣,卻似乎被晨光勾勒出不一樣的感覺。
“起來吧……我定了下午的機票。”
第121章 ——119——
兩人趕往機場前,在舊居的租住的宅子裡,陸紳再次不敢置信地確認:
“你真願意跟爸爸住麼?你不是……”
“是恨著你。”付丞雪把整理好的東西放到一邊,看著陸紳流露失望的表情,失笑道:“……陸紳,你怎麼會覺得我會輕易原諒你呢……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恨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曾經多麼憎恨地詛咒過你這種人怎麼不去死?”
付丞雪至今回想起前世的落魄,那個把頭灌進水池裡恨不得自殺的絕望,就耿耿於懷。
陸紳伸手去掏煙盒,卻想起付丞雪過敏,收回手握緊,神色焦躁。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付丞雪走到陸紳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中年男人。“照你的說法,你在前一天就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在新聞釋出會上你完全可以用父子關係脫身,所有曖昧新聞也就迎刃而解,卻為什麼還要頂下所有汙水?”
陸紳抹了把臉,“……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是什麼?”付丞雪目不轉睛地盯住陸紳,在等一個答案。
陸紳露出無奈的笑容,“這不是很明顯麼?因為你恨我……這種恨已經束縛你的過去,如果僅僅讓我身敗名裂,就能讓你放下仇恨,我願意用我的未來去換你的未來,只要你能放下怨恨。”
說著,陸紳要去拉付丞雪的手,卻被少年躲開,陸紳的笑容泛出苦澀。
“爸爸不求你的原諒,爸爸只希望你多愛自己一點。”陸紳捂住臉,深深地嘆口氣,低沉的聲音開始嘶啞,甚至泛出哭腔,“寶兒,你根本不知道在得知你死後的多少個夜晚,爸爸夢遊中都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爸爸是真得悔啊……爸爸這輩子最後悔的是就是當年沒有帶著你一起走,爸爸要知道後面會生出這麼多陰差陽錯,爸爸……”
陸紳說著,就泣不成聲,這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付丞雪手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伸手去安撫這個中年男人。陸紳壓抑住情緒,抹了把臉,付丞雪表情複雜地說: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原諒你。”
陸紳用通紅的眼睛看著付丞雪,付丞雪接著說道,“但我會搬進你那……正因為我還無法放下怨恨,所以我願意搬到你那。”
付丞雪彎下腰,在陸紳耳邊說:“因為我發現,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實都是一種折磨,你要是肆意妄為,只會讓你我的隔閡更深,所以你會竭盡所能恪守做父親的責任,而這責任,會變成一把利刃,日日夜夜折磨著你的心,直到失血而亡……我說的對麼?”
付丞雪面對陸紳露出微妙的笑容,黝黑的眸色閃過一抹光亮。
陸紳逐漸露出笑容,“你真是個殘忍的人。”
付丞雪也笑著說:“或許我還會做出更殘忍的事。”
陸紳:“比如?”
付丞雪:“我會對你很好。”
“的確很殘忍。”就像在驢子前吊起的蘿蔔,引誘著傻驢奔波至死,卻永遠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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